下来，转身望着她，“小宝……”

是安抚的鼓励的语气。

不远处，背对他们而立的男人也转过身，朝她看过来。

空气很安静，静到能看清眼前的浮尘。她根本不能忽略他们望过来的眼神，表情，一切。

于是变得更加心酸，甚至要喘不上气。

她无措地摇了摇头，乞求一般，痛苦地捂住脸。甚至无地自容地躲到年轻的daddy身后。

但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

会不会连这躲避本身，于他都是背叛的一种？

在一阵鼻酸中，女孩慢吞吞地挪动脚步，可怜巴巴地看向正向自己走来的年长的daddy。

老男人眼神温和，毫无责怪的意思。他理了理苏然鬓边的发丝，手掌顺势拢住她的侧脸，拇指沿着唇边的肌肤缓缓摩挲。

苏然瞧见他的喉结滚了滚，平时她一定就主动亲上去了，这次却罕见地一动不动。

“daddy……”

只敢看着他，声音娇娇怯怯的。

中年龚晏承仍温柔地望着她，蹭了蹭她的唇角，挪开手，侧头面向一旁的青年，“主卧留给你们。”

说罢，便要离开。

苏然紧紧捉住他的手腕，鼓动的脉搏就在她指腹之下。

男人深邃的眼睛望过来，沉静又汹涌。

过了半晌，她才干哑地挤出两个字，乞求一般：“别走……”

老男人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只是看着她。

眼神是复杂的，包含着许多。

他们已经说得很明白。

目的是要她拥有「干净」的他，所以，当然是他们——年轻的他和他的女孩——做。

他留在这里算什么呢？

她又怎么忍心要他留下来。

他的手松开了，她也没再挽留。

纤细的手腕颓丧地垂下来，她垂头丧气地盯着地面，直到他走远，另一个男人重新牵住她的手。

先前在书房里气氛其实挺好，可再次见到中年龚晏承，所有不安都回来了。她重新意识到他们是两个人，无论如何解释，她都是要与两个男人发生关系。

苏然头一次在感情中直面自己的不堪。

就是在同样的位置，她口口声声说只要他。可不过一个转身，她就投入另一个年轻男人的怀抱。

是，他们都说自己是同一个人。

不断向她灌输并强化这个念头。

但真的是吗？

倘若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离开？

两种心跳，两双眼睛。

分明是不同的。

女孩子泪眼涟涟地盯着天花板，湿润的睫毛轻轻扇动着，一片洁白的画面竟也变得模糊了。

身下湿漉漉的地方已经渐渐冰凉，只有男人紧贴着的手掌是温热的。

原本热烈的气氛忽然就冷了，甚至开始有些尴尬。

两个人都无法忽略。

苏然无法忽略外面那个人，青年龚晏承则无法忽略她心中此刻可能只有外面那个人。

想着这些，怎么还能做下去？

年轻男人再多的亲吻都难以令她放松下来。水流了一屁股，整个穴仍紧紧夹着，腿也并拢了，不肯松开。

再做下去，和强迫有什么区别。

等了这么久，要的难道只是一场不情不愿的性爱。或许，连爱都没有了。

青年龚晏承低低叹息一声，吻了吻女孩的小腹，终于松开她，起身取过一侧的手机给外面的人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