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为了寻找复活灵疏之法冲到了登天古路之巅，来到了这位老者面前。

他自称曾是中土的一位化神境，濒临死亡时被选中成为了登天古路的主持者。

那时候的他，已经浑身恶臭，进入了天人衰劫。

如今再见，腐朽尽去，还展露出全新的实力。

天人五衰！

真没想到，二人再见时，会是在南天界。

那个叫小柔的漂亮女天使，嘴里说的人族强者应该就是他了。

不过，他的处境十分不妙。

其神环开裂，身上处处可见伤痕，一双腿更是被法则之力打断，无法复原。

幽冥王拎着失去行动之力的凌虚子，道：

“还以为是中土的某位厉害大尊潜入，原来，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扔进血池，我都嫌你浪费池中的能量。”

“待在中土好好安享晚年不好么？非要跑我天界来作乱！”

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老头曾经凭借着隐身之力，在两个巨人皇的眼皮底下成功逆转一位五星巨人王。

如此不止，还成功逃过两个巨人皇的追杀。

凌虚子虽身负重伤，眼神却依旧坚韧如不屈的青竹，他沙哑长笑道：

“安享晚年？呵呵呵……”

“千年前，我看着你们的巨人王吃掉了我的爱人，也看到了你们的巨人群踩死我六个徒儿，还看着你们的巨人皇，一个响指戏谑的打灭了一座城市，无数中土生灵在痛苦中炸裂成血雾。”

“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中土沦为人间炼狱！”

“千年过去了，那段岁月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时每刻都让我活在自责和悔恨中。”

“现在，你让我安享晚年？”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只想在生命的最后，做一件事！”

“那就是……杀巨人！杀光你们巨人！”

幽冥王仰头望向天，默然不语。

一个虬髯老者，寿命无多的无名大尊，都心存杀灭巨人之志，中土又有多少这样的人物呢？

他想起了背负贤者墓碑，以命为中土博取一线未来的忘情野老。

想起了牺牲自己，陆沉混元，带着天界远古巨人永葬虚无的星渊大尊。

想起了整个儒修一脉，耗费千年时间，拼尽数代儒修的心血开启的“春泥计划”。

还想起了一张张奋不顾身，杀向远古巨人的无名脸孔。

中土太多太多这样奋不顾身的人物。

有名的，无名的，尽皆如此！

他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这一次中土反攻天界……他们天界挡得住吗？

云鹤贤者不以为然，不屑道：“那是因为你无能！”

“但凡你有点用，不就能如我们一样，成为远古巨人的座上宾吗？”

凌虚子望向灵魂状态的云鹤贤者，不禁满脸杀意：

“中土十罪！我们中土的罪人！！！”

“千年前，就是你们的反叛，才导致我们功败垂成！”

“你们比巨人更该杀！”

云鹤贤者老眼一眯，一缕灵魂寒光射进了凌虚子身体里。

嘶！

凌虚子顿时疼痛得倒抽凉气，但他非但不惧，反而仰天笑了起来：

“怎么，云鹤劣贤，你怕了吧？”

“中土这次赢了大战，听说还要反攻天界。”

“你们这些当年的背叛者是最害怕的吧？因为你们马上要被清算了！”

云鹤劣贤脸色阴沉下来：

“反攻天界？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真当我们天界只有摆在明面的力量吗？”

他失去了耐心，哼道：“幽冥王，还跟他啰嗦什么，这种人是不会像蒋义天一样归顺我们的。”

“丢进血池里去，让他变成五星巨人王残害自己的同胞！”

“哼哼，这才是对他的最好惩罚！”

幽冥王没有多，注视了凌虚子一眼，就一脚将其踹进血池中。

峡谷中注视着监天宝鉴的江凡，握紧了拳头。

他只能看到双方在交谈，但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看着凌虚子被踹向血池，他没有冲动。

两位巨人皇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