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知第一个反应是猛打方向盘想要躲闪,但车轮刚偏离原车道,那辆黑色幽灵便同步精准地锁定了新的轨迹。
他瞬间冷汗涔涔——这不是追逐,而是捕猎。
靳夜的车像嗅到血腥的鲨鱼,每一个微小的躲避动作都在对方计算之中,根本无处可逃。
姜瑜原本还觉得哥哥大惊小怪,可当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后,心脏猛地一沉——那辆黑色跑车如同附骨之疽,无论他们加速还是变道,始终死死咬在车尾,距离甚至还在不断缩短。
“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啊?”她终于慌了神,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刚才就是随口说了几句玩笑话,至于这样追着我们不放吗?”
“你给我闭嘴!”姜新知额角青筋暴起,方向盘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带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来赛车场。
姜新知全部的注意力都死死钉在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赛车如同索命的幽灵,引擎的嘶吼越来越近,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
他疯狂地踩着油门,完全没注意到前方弯道尽头正在新建的广告墙正在急速逼近!
“哥,小心——!”姜瑜的尖叫几乎劈裂了空气,她绝望地伸手去抢方向盘。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骤然响起,但为时已晚,车头已失控地朝着新建的广告墙猛冲而去!
“嘭——!”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裹挟着玻璃碎裂的尖响,整个世界在剧烈的震颤后陡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姜新知兄妹的车头深深嵌进破损的广告墙,扭曲的钢筋和碎裂的砖块散落一地,引擎盖下冒出缕缕白烟。
而靳夜的黑色赛车,却以一个精准到毫米的弧线,优雅地绕开这片残骸,轮胎轻擦地面,发出沙沙的低吟,最终稳稳停在三米开外。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他冷峻的侧脸,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闲适的兜风。
“这就是靳少的实力吗?天呐简直是太酷了,他完全可以去当一名职业的赛车手。”
“那是当然,靳少想要做的事有什么是不能成功的?还不是因为靳家只有靳少一个独子,不放心他在赛场上,生怕有什么意外,不然依照靳少的实力现在怕是世界级的赛车手。”
赛场四周的欢呼与口哨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周围的富家子弟为这碾压式的胜利与惊心动魄的追逐而沸腾。
然而,站在人群中的沈乔却面色煞白,巨大的显示屏上回放着姜新知的车辆如何失控撞墙,那声巨响仿佛直接敲击在她的心脏上,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后怕。
车内,靳夜瞥了一眼身旁吓得噤声、紧紧攥着安全带的小外甥,语气听不出波澜:“害怕了?”
小家伙只是用力地摇头,嘴唇抿得发白。
“玩的差不多了,”靳夜淡淡地说,目光已越过人群,精准地找到了那个纤细焦急的身影,“去找你的小姐姐吧,别让她等急了。”
引擎再次发出低吼,黑色赛车如优雅的猎豹,平稳地驶向沈乔的方向,自始至终,靳夜都未曾侧目看向那片残骸——对他而,那不过是一个已然结束的、微不足道的警告。
扭曲变形的车厢内,姜新知因剧烈的撞击昏迷不醒,额角淌下的鲜血染红了半张脸。
副驾上的姜瑜在一片剧痛中缓缓睁眼,只觉得全身骨骼如同散架,然而,最尖锐的疼痛来自脸颊,一种火辣辣的、不祥的刺痛感。
她心中猛地一沉,颤抖着抬手摸去,指尖触到的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无数冰冷、扎人的玻璃碎碴,和一片湿黏。
一声凄厉的、难以置信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她的喉咙,却被淹没在赛场喧嚣的余音里。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