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师家媒人上门,沈清荷和师焕云订婚之事很快便传开了。
最为震惊的当属曾经与沈清荷定过亲的南安伯府孟家。
要知道,师大学士兼户部尚书乃是南安伯的顶头上司,师家更是出了名的诗礼传家。
南安伯夫人胡氏想到温柔贤惠的沈清荷,再一对比家中冯寻雁这个泼妇,就觉得天上地下,怨恨极了毁掉她儿子亲事的沈念娇。
自从沈念娇被贬黜软禁以来,孟望轩时常去晋王府外张望,魂不守舍,不止不去冯寻雁房里,就连胡紫珠房里都不去了,引得胡氏很是着急。
胡氏还是希望让胡紫珠早日同孟望轩生下长子,作为嗣子,将南安伯府血脉拨乱反正。
孟望轩实在碍眼,而且他还投靠了襄王府,萧瑾宁早就在抓南安伯府的错处了,直到有一日,幕僚将胡紫竹与南安伯夫人的画像放到了一处,禀明他查到的一桩旧事。
翌日朝堂上,便有晋王派系的人弹劾了南安伯欺君之罪。
南安伯向来谨小慎微,即便世子孟望轩已经投靠襄王,他也丝毫没有表态站队,在朝中也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本以为此番弹劾如以往那般无足轻重,却没想到,竟是能叫他南安伯府翻天覆地的大事。
而且,此事就连他都不知晓!
但南安伯回想起胡紫珠和孟望轩的面容,以及胡氏这些年来的诸多细微之处,不由心惊恼怒。
证据确凿,他也不敢包庇胡氏,只能告罪说不知此事。
燕帝则是下令让锦衣卫调查。
南安伯府。
胡氏正在给冯寻雁立规矩,胡紫珠柔顺地侍候在旁。
“我儿为何屡屡夜不归宿,还不是因着你这做正室的刻薄狭隘?若你能有沈清荷半分温柔贤惠,又何至于惹得我儿厌恶?”
冯寻雁也听说了沈清荷与师家小公子定亲的消息,心下暗恨她命好,即便没了伯府世子的亲事,也能攀上户部尚书次子的好亲事。
但如今她对沈念娇、孟望轩和胡氏姑侄的怨恨已经远远盖过了沈清荷,除了羡慕她命好外,倒没有其他想法。
听到胡氏将孟望轩夜不归宿之事怪在自己身上,冯寻雁冷笑了声:“沈清荷再如何贤惠,也不及沈念娇那个狐媚子能留住世子的心。要说刻薄狠毒,我哪能比得上那沈念娇分毫?我可不曾害得旁人一尸两命。倒是婆母,此前一碗安胎药送走了自己的亲孙子。”
“放肆!”
胡氏被气得发抖。
因着那事,伯爷还训斥了她一通,也是那时,孟望轩觊觎皇子侧妃之事传了出去。
孟望轩为了抵抗晋王府,也为了和萧瑾宁斗气,投入了襄王萧玮安的麾下。
南安伯得知他为萧玮安做事后,将他训斥了一通,罚他跪了祠堂,之后便大有一种“儿子大了我也管不了”的姿态。
就在婆媳俩闹矛盾的时候,就听管家匆匆来报。
“夫人,锦衣卫上门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厅内顿时寂静了片刻,无论是胡氏还是冯寻雁,此刻都有些惊慌。
胡氏强作镇定,“锦衣卫来做什么?”
然而这时,一名锦衣卫千户带着数名锦衣卫闯入。
“胡氏,胡紫珠,跟我们走一趟。”
转眼的功夫,两人就被带走了,冯寻雁站在原地心跳尚未平息。
她生怕伯府出了什么抄家灭门的大事牵连了她,当即派丫鬟出去打探消息,而自己则是回去收拾起金银细软。
很快,莺儿就打探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跑进了屋中。
“少夫人!不止夫人和胡姨娘,就连伯爷和世子都被锦衣卫带走了!听说是伯府为了承袭爵位,犯了欺君之罪!”
“什么?”
听到“欺君之罪”,冯寻雁就不由感到眼前一阵晕眩。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轻则训斥一顿,重则满门抄斩,全看皇上如何看待,但如今伯府这么多人都被带走调查,可见事态不小。
莺儿又将知道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听说世子并非伯爷血脉,紫珠姨娘才是伯爷与夫人所生。当初夫人为了世子之位,买通稳婆,将紫珠姨娘与世子调换,才有了如今局面。”
冯寻雁闻不由大怒:“什么?胡紫珠才是真正的伯府千金?那孟望轩是何人所生?”
莺儿:“据说是夫人重金买来的农家子。如今这事败露,全因那对夫妇找上了大理寺,状告夫人夺子。大理寺查了当年之事,又找了稳婆,才牵扯出这桩旧事。”
冯寻雁听着窝火不已,觉得胡氏也是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