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州的手还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却骤然松了大半。
只是那指尖的颤抖,却比刚才在院子里时还要明显。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掌心全是冷汗,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滑,凉得刺骨。
他看着我,眼眸很沉,泛着猩红。
我的心抽了抽,脸上冲他扬起一抹笑,示意他没事。
下一秒,男人便将我紧紧地搂入怀中。
他抱得很紧,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紧绷的情绪和恐惧。
我轻拍着他的后背,好想跟他说说话。
可房间里还有监听器,我跟他又不得不继续演戏。
我故作生气地冲他道:“走开,别碰我。”
贺知州拢紧眉,沉沉地看着我,猩红的眸子里都是心疼。
我忙拽了拽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跟我对戏。
他别开脸,微微吸了口气。
‘林教练’那特有的粗狂嗓音这才冲他的唇瓣溢出:“臭娘们,反天了是不是?别以为有三爷罩着你,你就可以忤逆老子了。
再怎么样,你都是老子的女人,都只能躺在老子的身下。
看来白天还是弄你弄得太轻了。
走!跟老子去鸳鸯浴,老子要你瞧瞧老子真正的厉害。”
男人说着,便将我往浴室里拉。
也的确,眼下只能借用浴室里的水声掩盖,我们才能好好说说话。
我顺着他的力道走,嘴上却还在不停‘挣扎’:“放开我,你这个莽夫,三爷说了,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三爷治你的罪,赶紧放开我!”
“哎呀,这么快就拿三爷来压老子了?
看来今晚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都不晓得老子的厉害。
草,个臭娘们,给老子滚进来!”
贺知州嘴上骂着最狠的话,‘拽’我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
他还故意踹翻了一旁的小矮几,以制造出我们在争吵的假象。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甩上。
花洒的水流瞬间喷涌而出,哗哗的水声立刻淹没了外界的一切动静。
贺知州连忙掰着我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急促,且带着未散的颤抖:“有没有吓到?刚刚枪对着你时”
我连忙摇摇头,环着他的腰,笑道:“没有没有,因为我知道,我的老公肯定不会对我开枪的。
要知道,我老公是为了救我才陷入这样的困境,他又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嘛。”
贺知州怔了怔,下一秒,紧紧地抱住我。
“安然,刚刚那一枪,我有分寸。”
我重重地点头:“我知道啊,是雷三爷用拐杖将你的手臂挥开,你才扣动的扳机。
他如果不挥开你的手,你肯定不会开枪的。”
“对。”
贺知州沉声道,“据我了解,雷三爷疑心特别重,唯有这样铤而走险,他才能彻底信任你我。”
“我明白。”
我收紧手臂,越发搂紧他的腰,心疼地道,“可是你的身体到现在都还紧绷着,你比我还怕。”
男人微微推开我。
他紧盯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猩红的眸子在氤氲的水汽里愈发深沉。
“我怕伤到你,安然,要不”
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唇。
不用说,这男人肯定又想将我送走。
我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冲他坚定道:“贺知州,别怕,我信任你,我坚信你不会伤到我,只要我们同心协力,肯定能平安走出这个鬼地方。”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