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踏实感下,我整个人昏昏欲睡,懒洋洋的。
暖黄的壁灯将房间映得一片柔和,驱散了夜的凉意。
贺知州抱着我缓步前行,浴袍的绒毛蹭着我的脸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香,让我愈发昏沉,脑袋不自觉地往他颈窝埋得更深,鼻尖蹭过他温热的肌肤,呼吸都变得绵长。
但是出了那浴室,戏还是得演起来呐。
我是没啥劲说话,贺知州倒是粗着嗓子吼了一句:“叫你个臭娘们狂,才来了几次就被老子给干晕了!
以后再敢忤逆老子,拿三爷来压老子,老子让你直接死在床上!
个臭娘们,就是不听话!”
贺知州粗鄙地谩骂着,动作确实极其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
我冲他闷笑。
我这实在是没手机,不然我高低要把他说的这些粗鄙话给录下来,回头给陆长泽看,惊掉陆长泽的下巴。
“踏马的,就知道晕,头发都还是湿的,这要老子怎么睡,一边去。”
这时,贺知州又极其嫌弃地朝我吼了一句。
我窝在被子里,一只憋着笑。
真的,贺知州演一个粗鄙的糙汉形象真的太搞笑了。
贺知州瞪了我一眼,嘴上依旧粗鲁地骂骂咧咧:“算了,老子还是给你吹干吧,免得生了病,更加没力气伺候老子。”
男人说着就去拿吹风机,脚还顺路将一旁的小凳子给踹翻了,以彰显他的烦躁怒火。
很快,贺知州就拿了个吹风机过来。
他坐在床边,耐心地给我吹着头发。
当然,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时,他烦躁粗鲁的骂声也没有停过。
而因为贺知州刚刚给那监听器的信息是:我已经晕了。
所以我完全不用说话。
我靠在床头,冲贺知州一个劲地笑。
贺知州白了我一眼,示意我收敛点。
我偏不!
谁叫他之前笑话我演戏的。
我的头发又长又多,所以贺知州吹了好一会才吹干。
关吹风机的时候,他还不忘咒骂一声:“个臭娘们,长那么多头发,吹得老子手都酸了,也没见你身上长点肉。”
我看着他,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贺知州又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去关了壁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小的夜灯。
小夜灯的光线暗得刚好,不晃眼,却能看清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等他躺上床时,床垫微微下陷,下一瞬,熟悉的温热便贴了上来。
我立马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欢喜地在他的怀里蹭。
贺知州唇角勾了勾,看我的眸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垂首细细地亲吻我,那吻轻得像羽毛,落在我的唇瓣、眉骨,最后停在额间,辗转厮磨。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将脸埋得更深,鼻尖抵着他的胸口,呼吸着他的气息,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意识在渐渐抽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他更加收紧了怀抱,让我贴他贴得更紧。
男人温热的气息均匀地洒在我的发间,他的手指轻柔地顺着我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动作耐心而缱绻。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香甜。
只是美好的睡梦中,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