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未知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恐惧,就像水一样,渗透了他们的周身。
令人窒息,胆寒,逃不出,连一个痛快都得不到。
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中,唯有惨叫声划破了天际。
“听到了吗?”
吴秋秋耳边听到骆雪然的声音,也听到这声音中夹杂着骆纯然的声调。
搅在一起,虚虚实实,分辨不清楚。
吴秋秋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纵使是一片黑暗,吴秋秋也总感觉那里有人站着。
不是别人,是骆雪然。
下一秒,先前被熄灭掉的火把居然集体燃烧了起来。
那些惨白的灯笼里,蜡烛也摇晃着发出亮光。
只是,灯笼纸已经被鲜血染红,导致整条街的灯笼都变成了红色。
看上去格外可怕。
长街上只零星地站着几个人。
并且全是骆家的人。
至于百姓,居然全部成了尸体。
有的更是残缺不全。
更可怕的,则已经成了肉泥。
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骆家人是特意留到最后的。
骆雪然的尸体就站在吴秋秋旁边。
手搭在吴秋秋的肩膀上。
所有的骆家人都面无人色。
骆家家主浑身都在抖。
“雪,雪然……我是你爹啊。”
仿佛知道骆雪然不会放过自己,骆有德开始痛哭流涕。
他试图唤起骆雪然的亲情。
毕竟从前他对骆雪然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骆雪然却像并未听到他的话。
被剪开的嘴巴微微张开,吐出无数带血的纸条。
地上被血染得越发鲜艳的红盖头,湿哒哒的腾飞上了半空中。
里面圆鼓鼓的,就像包着一个脑袋一样。
“呼哧,呼哧。”
剧烈的喘气声从盖头下传出来。
可是盖头之下,明明没有人啊。
它正好飞到了骆有德的头顶。
微微张开。
就像一把红色的雨伞。
却在淅淅沥沥往下滴着雨水。
哦,不。
是血水。
淋透了骆有德的全身,他却动弹不得。
盖头下,是数不清的女人的哭喊。
他稍稍抬头,就看到里面有无数张嘴巴和红色的眼睛。
眼睛圆鼓鼓地死死盯着他,嘴巴则是张大了在哀嚎。
每张嘴巴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长满了口腔。
这要是啃在头上,只怕瞬间就像西瓜一样爆开了。
它们就像等待着时机,来咬下骆有德的脑袋一样。
“咔吱。咔吱。”
盖头下的红唇一开一合,牙齿闭合间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仿佛两把利刃在互相碰撞。
“不……不要过来……”
骆有德深刻的感觉到,它们锁定了自己的头。
“痛啊。”
“好痛。”
那些血盆大口在嘶哑的吼叫。
粘稠的鲜血从它们的嘴里滴在骆有德的头顶。
这一幕刺激的人要发疯。
宗祠长老们被钉在原地,光是看着这一切都已经要肝胆俱裂了。
更绝望的是,下一个极有可能会轮到他们。
血盆大口闭合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已经急不可耐地要把骆有德吃掉。
可偏偏它们又不急于落下来。
就这样,一声接着一声,让人绝望。
逃不了,躲不过。
仿佛是在欣赏他们的绝望。
骆雪然口中吐出来的纸条,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血水之中蠕动,朝着骆有德爬过去。
最后,它们爬上骆有德的双腿,从裤管下爬上去。
爬到腹部,猛地一下扎了进去搅弄着。
“啊啊啊啊……”
骆有德瞬间双眼眼珠暴突起来,上面爬满了血丝。
就跟要炸开了似的。
同时,红盖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