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进了殿。
看到许久不见的皇叔正端着酒杯坐在那里,神态从容,又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气势,让他心头一定。
皇叔回来了。
只要皇叔回来,周则就觉得自己不是在单打独斗。
周令有他的母妃护着帮着,还有父皇的偏心纵容。
可他有皇叔。
“则,见过父皇,皇叔。”太子还是恭敬地见了礼。
“唔。”
周时阅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突然就说了一句。
“周则,都多大的人了,这样可不行。”
“啊?”
别说太子了,就连皇帝都有点懵了。
怎样?
“还请皇叔明示。”周则又行了一礼。
“知道你父皇跟周令父子情深躲起来偷喝酒没带你,嫉妒了吧?”
周时阅身子往椅背一靠,懒懒散散的,斜睨着太子。
“这么大了,暗挫挫吃你弟弟的醋做什么?你父皇偏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争什么?难不成你现在来,他就会留你喝两杯?”
不等皇帝和太子说话,他又举了举酒杯,唇角微勾,略有点儿嚣张地说,“除了周令,你父皇还得偏心一下本王,你啊,排不到位置。”
“皇叔”太子有点儿错愕,然后又紧抿着嘴,看向皇帝,眼睑轻垂,唇角下压,微微低了低头。
看起来就像是受尽了打击和委屈,面子上又有些过不去的样子。
整个人如同被黑暗笼罩。
他沉默了片刻,一躬身就想告退。
“是阿则打扰了,父皇皇叔,阿则告退”
旁边的覃公公:哎哟哪里来的小可怜啊?说这是太子谁能信啊。哪家太子混得这么惨的啊。
就连皇帝都有点儿愧疚不忍心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被晋王这么明晃晃地指出来,好像他对太子多差似的。
这传出去也实在不好听啊。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这么当面说出来?好歹也是太子。
“咳,”皇上清了清嗓子,虽然有点儿艰难,但还是说了出来,“你皇叔和你开玩笑呢。阿则也坐下来喝两杯吧,正好听听你皇叔说说肃北的事,咱们爷俩也许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则,可以吗?”太子抬眸,有点儿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可以!小覃子,拿个杯子,加双筷子,让御膳房多加两个下酒菜。”
“奴才遵旨。”覃公公赶紧就将太子迎到了桌旁。
太子眼睛亮了起来,对皇帝十分欢喜地说,“儿臣谢父皇。”
“啧。”周时阅嗤声,举杯把酒一饮而尽。
在仰头的时候,眸光扫向了太子。
消息传到了二皇子那里,二皇子气得不行。
“本皇子在那里喝得好好的,皇叔一到,我和母妃就得跟丧家犬一样急急忙忙地躲开,周则一去,就能光明正大留在那里一起喝?!”
旁边的侍从赶紧劝了一句,“殿下,小心隔墙有耳。”
“有个屁耳!本皇子说错了吗?”
“都说父皇偏心我,这算是偏心吗?我看他是嘴上说着偏心,实则上对周则才是真的好!”
侍从不敢吭声。
那毕竟是太子啊。
而且这么说皇上,要是话传到皇上耳里,估计皇上也会不高兴。
二皇子一脚就踢倒了一只落地的花瓶,咣当碎了一地。
但是他的脚也疼得不行。
而宫里又开始在闹腾起来时,槐园也摆了两桌。
菜很是丰盛。
容菁菁平时就有各种攒食材的习惯,能制成干货的都制成干货,能够保存。
能再种出来的就在院子里种了下来。
还有一些卤味,腊肉,熏的酱的,应有尽有。
所以,槐园的吃食五花八门,都不缺。
刘婶也有一些自己的独门秘食,她俩加在一起,那真的是能够整出上百道菜。
当然现在也没有这么夸张,丰盛但不铺张浪费。
蒋咏妙来了槐园之后,也做了几个西南风味的菜。
“别说,去了一趟西南,现在回到京城,再吃到这几个菜,还是有点儿怀念。”陆昭菱说。
今天看到蒋咏妙,见她能够这么快地从打击痛苦中抽离出来,她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