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薛家在万通也只占个小头。
就那点能大能小的事,通过郡王给顺天府一点助力,薛文远自己大抵是要完蛋,要薛家子孙未必不能周旋。
若是反水,咬出一串螃蟹来,薛文远自己讨不得好,子孙更会被人放弃。
老老实实把事儿都扛了,岑太保起码会保他儿孙的性命。
“岑琅若豁得出去和离了,薛文远指不定会担心受怕,可谁叫岑琅是个没出息的呢?”陆念摇了摇头,“她绞头发当尼姑,不够薛文远掂量的。”
说起来,这么些年,陆念见过形形色色太多种人了。
有人愣头青,一挑就上钩;有人胆子小,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有人老奸巨猾,很难对付。
岑琅不是最胆小的,也不是最好骗的,她连气头上要撒气都畏手畏脚。
“我们不过是说几句话,”陆念的手指搭在红线上,指尖一勾又一翻,把小囡手上的花绳又翻回了自己手上,“能给岑家添堵最好,添不了也不损失什么。”
阿薇应了声。
另一厢。
岑琅回到太保府。
门房上见了她,忙禀道:“姑奶奶,姑爷来接您回去,这会儿在太保大人书房里说话。”
岑琅的脑袋嗡的一声,闷头往未出阁时住的闺房走。
太保夫人听说她回来了,阴沉着脸要来训话,一面走、一面和岑琅的母亲说:“她就是被养得太任性了,没个主见,你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劝她、你自己知道。”
“是……”
婆媳两人各怀心思,进屋时都还稳重,绕过落地罩,看到岑琅拿着剪子绞头发,双双变了脸。
“你做什么!”岑琅母亲扑了上去,要夺剪子。
可惜她们装模作样来得迟了,地上已经丢了长短不一的黑发,岑琅的头发被她剪得跟狗啃了似的。
“不让我和离,我当尼姑总行了吧!”岑琅哭喊着。
太保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能不知道岑琅是个废物吗?
废物还能有胆量、有想法断发?
“她去过哪里?”太保夫人质问那丫鬟,“她见过谁?”
小丫鬟经不住吓,哭道:“见、见了定西侯府那位……”
“陆念疯婆子?”太保夫人头皮发麻,对岑琅道,“你怎么能听那疯子的话?!”
岑琅满面泪水,一面发抖一面尖叫:“我以前骂她疯子,咒骂她、厌恶她,可掉头来我才是那个丑八怪!姑母真的杀过人!那我是什么?我是帮凶吗?”
岑琅的母亲茫然又不安,张嘴要和婆母说些什么。
太保夫人几步上前,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将岑琅打得偏过头去:“听个一面之词,就迫不及待给你姑母定罪?昏了头的东西!”
岑琅被打懵了。
从小到大,她从未挨过巴掌。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夺回剪子往头发上招呼,嚎道:“那您说,真相是什么?是什么!”
第97章 想过河拆桥了吗?(五千大章)
春晖园。
阿薇正在小厨房里备菜。
定西侯在广客来扑了个空,晓得娘俩在府里,便又赶紧来了。
正屋的大门紧闭,棉帘子垂得密不透风。
定西侯先往小厨房来,就见阿薇站在案板旁片肉。
毛婆子见了他,赶忙起身问安。
阿薇闻声抬头看了眼,不轻不重唤了声“外祖父”,又低头做事。
定西侯背着手走到边上,往案上一看:“兔肉?”
“是,”阿薇刀工稳,说话并不妨碍她手上做事,“今晨有猎户到西街上卖货。
先前接手广客来的时候,您也晓得,铺子受了街上其他酒肆排挤,很难收到野物,如今重新开张,定的也都是日常菜肴。
也就是腊月大雪封山,不是打猎的好时候,那猎户胆大心细运气好,得了些活物,一心趁着严冬价比三家,否则也轮不到我们广客来。”
定西侯是晓得。
上回阿念和岑氏拍桌算账、把秋碧园砸了的时候,就说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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