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随手一丢,转而又喝了口酒。
&esp;&esp;“你会觉得自己可怜吗?”他听见方冉怀问。
&esp;&esp;“这世界上谁不可怜呢?”
&esp;&esp;方冉怀扯了扯嘴角,尽管眼里完全没有笑意:“即使有很关心你的朋友在身边,你也会这样觉得吗?”
&esp;&esp;“怎么说呢。”黎川靠在椅背上,眼神浑浊不明,“如果非要比喻的话,我是飘在救生筏上奋力划桨的难民,我的朋友就是开着游艇疾驰而过的贵宾。他们可以享受生活玩个畅快,我却得时刻担心如果回去晚了,家里还会不会为我留盏灯。大海无边无际,所有人都处于海浪中心,只不过有的人游刃有余,有的人战战兢兢。和他们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可怜。”
&esp;&esp;说完,黎川又自嘲笑了笑:“我随便说的,别当真。”
&esp;&esp;“那和我比起来呢?”方冉怀问,“你现在所拥有的,已经是我无法企及的生活了。对我来说,你应该是拥有豪华游轮的存在了。”
&esp;&esp;黎川拿起酒瓶和他碰杯:“所以才说这世上谁都可怜。”
&esp;&esp;春晚已经开始一会儿了,电视里歌舞升平喜气洋洋,家里却久久萦绕着无法言说的苦涩气氛。
&esp;&esp;又是几罐啤酒下肚,耳鸣持续不断,黎川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他下意识拿着啤酒瓶敷上脸颊。
&esp;&esp;“别喝了。”方冉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esp;&esp;说着就要去拿黎川手里的酒瓶,却被后者挡住。黎川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有点郁闷:“你说,我不回家……不去看老爷子,是正确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