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直言不讳地说:“萧秋折,我心中已有旁人,我答应嫁给你,只是为了救晚府,并无丝毫私人情愫。”
无需她提醒,他也知晓她心中有人。
然而,那又如何?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终究还是嫁给了他。
拜堂之后,他便立下了三年和离的契约,将她送往山上生活。转眼间,两年已过,这两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都只是匆匆一瞥,无言以对。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自幼饱读诗书,对数字尤为敏感。未出嫁前,晚府的账簿皆由她打理,各项开销细节她都铭记于心。据她父亲所言,在她管理之下,府上开销大减,且连续多年未曾出错。
如此有才能的女子,在京城中实属罕见。从这一点上看,萧秋折对她颇为欣赏。
晚青妤见他沉默不语,又补充道:“我在这里住得太久,脑子已不如往昔灵光。亲王府乃大家族,让我去管账,萧大人真是抬举我了。”
她这病一好,脾气倒是见长了。
他早知如此,昨晚便不该冒雨为她请来大夫。
“所以……”他心情不好时,周身便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质,他站直了身子,望着被他罩在身影下的她,言语间眉眼含霜,“你在等付钰书?”
她能说出“另觅良缘”四字,定是心中已有计较。
房间内一片死寂。
晚青妤没有回答,只是回想起昨日付钰书与她的对话,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们都是要和离的人了,他还问这些做什么?她既不欠他钱财,也不欠他情分,何必提及付钰书?
萧秋折见她躲闪,冷笑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在此处消磨,京城中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处理。
“晚青妤。”
他收敛思绪,低眸看她,想与她做个交易。
“你随我回京城,助我打理好亲王府,我来替你报仇雪恨。”
“如何?”
“你我既有夫妻之名……”……
萧秋折此言一出,房中顿时陷入一片静默。晚青妤抬眸望他,见他神色肃然,目光坚定,显然并非玩笑之语。
她父亲与兄长的死,如一团迷雾,任凭皇家与二哥如何追查,始终未能揪出真凶。朝中重臣与准驸马离奇被害,乃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年轰动京城,堪称奕国近年来最为重大的案件。
晚家世代为官,清正廉洁,从未树敌。父亲与兄长一向谨慎,出行皆有护卫随行,却在一次寻常公务中双双殒命,显然是有人蓄谋已久。此事蹊跷至极,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日付钰书曾言,此事与萧秋折有所牵连。晚青妤心中疑惑,萧秋折虽冷酷无情,却也不至于陷害自己的岳父与大舅子。然而,付钰书言之凿凿,似有凭据,不似信口胡诌。
此事扑朔迷离,令人难以捉摸。
她一双杏眼清澈如泉,望向他时带着几分疑惑与防备,心中思绪翻涌,一时难以决断。
萧秋折阅人无数,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道:“你放心,我们公事公办,绝不掺杂私人感情。我昨日所言,不过是提醒你,乱世之中,莫要轻信他人花言巧语。”
他人花言巧语?
谁?付钰书?
他这是在为昨夜那句“我才是与你拜过堂的正室夫君”找补。
晚青妤并不意外,毕竟以萧秋折的性子,昨夜说出那般话,着实有些反常。
她微微蹙眉,娇俏的面容因气色恢复而显得粉面桃腮,清灵秀美。一双唇瓣如浸过水般红润,更添几分娇艳。
萧秋折垂眸看她,二人目光相接,晚青妤见他神色凛然,确实并无意掺杂私人感情。
他一心扑在权位之上,怎会分出精力处理儿女情长?
她思索良久,迟迟未给出答复。
萧秋折逐渐失去耐心,向前一步,低眸凝视着她,说:“你我既有夫妻之名,你入亲王府,我自会护你周全,你不必忧心日后过得不甚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