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宜淡淡的弯了下嘴角:“不用担心,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esp;&esp;苏以和说:“国外的医院我会尽快联系好,你再坚持一下。”
&esp;&esp;“谢谢你。”江宜俯下身抱住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你是个很好的人,一定会幸福的。”
&esp;&esp;苏以和在别墅外亮着车灯为江宜照明,一直等江宜进入别墅,主卧亮了灯,他才驱车离开。
&esp;&esp;江宜只记得,那天夜很黑,没有星辰,大海呈现出一片深邃的空寂,偶有前浪伴着海风呼啸而过,像深海巨兽发出的低吼。
&esp;&esp;江宜抹黑去了地下室,找出几桶汽油。
&esp;&esp;他使出吃奶的劲,把满满的一桶汽油提到了二楼,那时的他,已经喘不上气了。
&esp;&esp;江宜张大嘴巴,胸口起伏剧烈,拼命的汲取一丝氧气。
&esp;&esp;趁着还有力气,他把汽油桶的盖拧开,汽油味瞬间扩散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esp;&esp;一阵携了花香的风吹了进来,搅散了刺鼻汽油味的空气,江宜抬头望去。
&esp;&esp;看见了窗外快要枯萎的红玫瑰,其中的一片花瓣掉落,乘风从窗户缝隙间飘了进来,落在江宜脚边。
&esp;&esp;像极了预知自己的命运,哭泣挽留。
&esp;&esp;江宜拾起那片花瓣,握在手心。
&esp;&esp;他没有任何犹豫,将几桶汽油接连泼洒到了整栋别墅,每一个角落里。
&esp;&esp;最后他扔下了那根噩梦般的火种。
&esp;&esp;火浪喷薄而出,很快接连的爆炸声翻江倒海。
&esp;&esp;江宜站在海岸交接处,身后的别墅湮没在滔天的大火里,满墙玫瑰浴火绽放,强劲的海风卷起更大的火舌,舔舐着墙壁。
&esp;&esp;江宜带出一个海螺,他记得少爷说过,朝海螺里面吹一口气,放在耳边,能听见大海的声音。
&esp;&esp;他现在验证了,能听见潮汐和海风的声音,那种声音好美,好平静,是他在这里永远听不见的声音,像存在于另外一个国度。
&esp;&esp;冰冷的海水接纳了他的一切。
&esp;&esp;他不需要日复一日地忍受病魔的折磨,也不会因为拖累真心对他的人忍受重于泰山的负罪感。
&esp;&esp;这条路,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esp;&esp;请容许他这一生任性这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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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那场大火便刊登在了各大报刊和平台的头条,席卷了整个宛城。
&esp;&esp;谣言四起,离谱的是编造的谎言远比事实更能让群众信服和追随。
&esp;&esp;他们说的都大同小异。
&esp;&esp;这里面住的是一个超级富豪包养的情人,被正妻发现后登门侮辱,小三不堪受辱,放火自焚。
&esp;&esp;可是流言只存在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封禁的一干二净。
&esp;&esp;干净的好像这件事从没有在这个世间出现过。
&esp;&esp;一切都是他们的幻想。
&esp;&esp; 回头,不会让你等太久
&esp;&esp;十年后。
&esp;&esp;灯火璀璨的十里洋场。
&esp;&esp;一间奢华的包厢里,几位衣着讲究的男人略显散漫的围坐一起,茶几上放着几杯见底的香槟,醇浓的酒香和淡淡的薰衣草香交织在一起,轻松的爵士乐缓缓流淌。
&esp;&esp;他们闲散的交谈着什么,脸上都洋溢着愉悦。
&esp;&esp;“我料到这次陈江集团股票大涨,没想到能涨这么猛。”
&esp;&esp;“你也不看看,陈江是谁在操作。”
&esp;&esp;“这件事翻篇,那位再无翻身可能。”
&esp;&esp;“来,我敬一杯”一个穿着深灰西装的中年男人举着酒杯站起来道,“恭喜我陈哥,打下这漂亮的一仗,登顶宛城的这个。”说着他举起大拇指。
&esp;&esp;“不敢当。”沙发最里面的男人掐了烟,朦胧的白色烟雾淡去,那张忧郁冷寂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esp;&esp;十年的风霜落在他的肩头,他的眉心多了一道很深竖纹,面部的轮廓更加立体,眉骨像巍峨的山脉,他的眼睛淡漠,目光扫过而不留痕,不是冷傲,只是太过于清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