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选择了先告诉李孤飞,说明他也能感觉到这份报告可以被人利用,用来对林路深不利。
&esp;&esp;倘若让陆原和他们先发现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李孤飞先前为了让林路深脱离此地而作出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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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班后,李孤飞立刻拨打了林路深的电话,又发了几条消息问他在哪儿。
&esp;&esp;电话无人接听。
&esp;&esp;消息也没人回。
&esp;&esp;不会是生气了吧。
&esp;&esp;李孤飞皱着眉,在路边停下车。他拿着手机,对着屏幕犹豫了很久,才生硬地打出几句哄人的话。
&esp;&esp;李孤飞:「我今天白天很忙,所以没及时回你。」
&esp;&esp;李孤飞:「现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你看到后联系我。」
&esp;&esp;发完两条,李孤飞下意识抿了下嘴,指尖很缓慢很缓慢地敲出了下一句话。
&esp;&esp;李孤飞:「阿深,不要生气了。」
&esp;&esp; 飞行模式
&esp;&esp;林路深这一夜倒是睡得很好。
&esp;&esp;他现在不怎么做梦了,更不会半夜被噩梦惊得一身冷汗,不知这与恢复了部分记忆有无关联。
&esp;&esp;「早上好!」小丑熊是不需要睡觉的。他自己孤单寂寞了一夜,待林路深醒来后十分雀跃,「今天天气,晴,气温10-17摄氏度,空气状况良好,宜出门散步。
&esp;&esp;林路深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这间屋子很小,他把窗帘都拉开,街边传来几声犬吠,伴随着电瓶车的鸣笛声。
&esp;&esp;「你自己散步去吧,我今天有事。」林路深说。
&esp;&esp;「你要调查系统和芯片到底存在什么问题?」小丑熊问。
&esp;&esp;“……”
&esp;&esp;林路深刚站到洗漱台前,闻言手一顿。他放下牙刷,“柯柯,我觉得这样不公平。”
&esp;&esp;“我想什么你全都能知道。”
&esp;&esp;“但是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esp;&esp;「不止你呀,我也对我自己一无所知。」小丑熊说着,自己对起了手指。
&esp;&esp;“……”
&esp;&esp;「还有,你这个卖萌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林路深扶额。
&esp;&esp;「我是从人类社会数据库里学的,筛选关键词:可爱、童真、温馨。」小丑熊说,「因为在你的大脑概念里,‘小丑熊’形象的关联词汇前三名就是这个。」
&esp;&esp;「还是,你想要我换一个?」
&esp;&esp;说着,小丑熊变成了一只在森林里奔跑的兔子。跑着跑着它成了一只羊,最后停下脚步,坐落成一座小木屋。
&esp;&esp;「这是什么?」林路深问。
&esp;&esp;「李孤飞关禁闭的时候,梦境就经常呈现这个画面。」小丑熊说,「他在深层梦境里意识相当稳定,常常独自在木屋前发很久的呆。」
&esp;&esp;「有时,旁边还会有一条狗。」
&esp;&esp;林路深没说话。他洗漱完毕,打算给李孤飞发个早上好,这才想起来还没加过李孤飞的微信。
&esp;&esp;他只能先用短信发了问好,又搜索出李孤飞的微信,发送好友申请。
&esp;&esp;「李孤飞现在在干什么?」林路深问。
&esp;&esp;「已经去上班了。」小丑熊仍旧保持着木屋形态,但说话声音和之前一样欠扁,「他去了医院,但是撤掉了监控,也许是要使用非常规手段进行讯问。」
&esp;&esp;「讯问谁?」林路深问。
&esp;&esp;「那一层住着不止一个人,其中包括钟剑。」小丑熊说。
&esp;&esp;林路深沉吟片刻,盘腿在床边坐下。
&esp;&esp;「其实我觉得,调查的事可以交给李孤飞。」小丑熊说,「从李孤飞过往处理案件的数据来看,钟剑本不属于会被他特殊讯问的那类人。」
&esp;&esp;「所以,李孤飞极大可能还是受了你的影响,尽管这未必是他想要的。」
&esp;&esp;林路深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电脑,插上电源后开机。他谈不上高兴或不高兴,就像他也已经很难感觉到愧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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