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一边这么想,一边再次闭上了眼睛。
&esp;&esp;然而没多久,谈迟就回来了。
&esp;&esp;曲榛宁听到他打开车门的声音,好像不想吵醒自己,谈迟的动作很轻,要不是夜风从外吹进来,曲榛宁都快要觉得这是一个新的梦了。
&esp;&esp;谈迟什么也没有做,但视线很灼热。
&esp;&esp;曲榛宁几次想要睁开眼睛,内心都在睁与不睁中反复挣扎。
&esp;&esp;这个挣扎一直挣扎到脸边有些痒痒的触感。
&esp;&esp;很痒,他寒毛都要竖起来。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他的紧张,谈迟挪开了手,可也只挪开了一点,依旧可以感受到体温。
&esp;&esp;他的手指停留在曲榛宁的眉梢,曲榛宁觉得心跳得很快,快到成为一种噪声,让他很担心会不会在这么安静的夜晚里,也让谈迟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所幸没一会谈迟就收回了手。
&esp;&esp;可他所幸的有些太早了,就在他觉得这如坐针毡的时刻终于结束了,谈迟会关上门开车回家时,一股熟悉的、灼热的气息靠近了他。
&esp;&esp;那是有规律的、微微加重的呼吸,从较远的位置一点点靠近,直到停留在离曲榛宁很近很近的地方。
&esp;&esp;曲榛宁意识到那是谈迟的呼吸。
&esp;&esp;他的大脑有一瞬间放空了,仿佛窒息的瞬间,大脑失去了一切机能,他处在一个真空的空间中。
&esp;&esp;而一直到身侧的门重新被关上,曲榛宁才被这个动静唤回了神志。
&esp;&esp;他逐渐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esp;&esp;谈迟亲了他。
&esp;&esp;那个吻就落在他的唇角。
&esp;&esp;
&esp;&esp;不记得是怎么回家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机械地换了衣服,爬上床睡觉的。
&esp;&esp;曲榛宁丧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等他有意识的时候,才终于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房间的天花板。
&esp;&esp;直到阳光一点点把房间照亮,他才在某个时刻意识到这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esp;&esp;彻夜未眠。
&esp;&esp;“这、这太奇怪了……”
&esp;&esp;曲榛宁嘴里小声嘀咕着,直愣愣地坐起了身。
&esp;&esp;昨天发生的一幕还在他脑中反复盘旋播放,如果说在泳池里那一次他把人丢大了,那么昨夜那一吻直接让曲榛宁宕机了。
&esp;&esp;事情的发展不是出乎意料,而是太出乎意料了。
&esp;&esp;就跟曲榛宁想起这件事就疯了的心跳一样,再这样跳下去他要得心脏病死掉了。
&esp;&esp;他得出一个结论,谈迟家暂时是不能待了。
&esp;&esp;这个结论一出,逃跑就成了曲榛宁眼下最重要的任务。
&esp;&esp;他拿起手机,手机已经插上电了,电量是100。
&esp;&esp;时间是上午八点。
&esp;&esp;曲榛宁坐在床上只放空了半分钟,就迅速地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并换上。
&esp;&esp;之后,他像特工一样,蹑手蹑脚开了房门,一路心惊动魄地挪到了玄关,并迅速穿上运动鞋,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谈迟家。
&esp;&esp;一直到小区门口扬手叫到一辆车并逃了上去之后,曲榛宁才发现自己是一路跑出来的。
&esp;&esp;司机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着急啊?”
&esp;&esp;曲榛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十万火急。”
&esp;&esp;司机师傅点点头,用行动表示了理解,直接一脚油门把他送回了老家。
&esp;&esp;曲家有两套房,一套是他老家的祖宅,另一套则在市区。曲榛宁从小住到大的那套就是市区那套,也是跟谈迟一家是邻居的那套。
&esp;&esp;曲榛宁小的时候一家子都住在市里,只有每年暑假为了避暑,会回乡下的老家住一段时间。
&esp;&esp;不过自父母离婚之后,曲祖父就不常在市里待了,老人说看了闹心,在市里没留几天,就一个人回老家住去了。
&esp;&esp;曲榛宁的老爸工作日在市区,周末就为了照顾老人两头跑,唯有曲榛宁因为要上学,这一年基本都赖在谈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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