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么都没了,沈朝身上没有属于他的情绪——哪怕是怨恨厌恶也没有。
反而还有一点带着满足的懒散劲,下唇更是令人心惊的红肿着,像是在不久前,才被人轻轻咬住厮磨过一般。
白瑜年不敢想更多了,雇的私家侦探传给他的照片里不乏有哥哥与那个衰鸡的亲密照片,全被他撕了个碎。
白瑜年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扬着笑脸问:“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喝咖啡?哥就当我求求你。”
沈朝有点心累,他知道白瑜年一直有点病态,没想到现在越来越严重,完全听不懂话了。
“我没有空。”又是拒绝。
白瑜年眼神彻底变了,最后一点血色从指节褪去,年轻男人简直要按捺不住心里那点不甘。
可他尚有点理智,也仅此一点。
眼前一花,沈朝被拉进路边的小巷,白瑜年用的力气那么大,简直是连拉带拽的,青年还没来得及站稳,下一秒,肩膀就被握住。
一个青涩的、笨拙的吻,带着横冲直撞的怒意,重重压了下来。
沈朝姿势被桎梏住,唇也被侵略开,牙齿被对方含过绕过,最终破关而入被入侵者接触到更柔软的舌尖。
这张唇,或许在不久前也被人这样亲过,所以现在进入得轻而易举,简直称得上是柔顺。
一边品尝美味,白瑜年一边又忍不住那些阴暗的想法。
舌尖被吮吸得很用力,甚至还被缠着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沈朝“嘶”了一声,脑子几欲混乱。
但想要说出口的斥责都变成了呜咽声,白瑜年简直是带着一股报复的气在亲他咬他,直到沈朝喘不上气,眼角也渗出泪光,男人才停下。
耳畔嗡鸣着白瑜年的喘息,沈朝当即一巴掌挥上去。
清脆耳光声响起,白瑜年脸颊红了一片。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沈朝又惊又骇,眼睛都因为刚刚发生的不可思议一幕而睁大。
但白瑜年既不躲,也好像不怕疼似的,只是摸了摸脸,牙关抵了抵脸颊肉内侧,古怪地翘起唇角。
“哥哥,你说我在干什么?”
沈朝神经突突突直跳,“你疯了?”
“我一直都这样。”白瑜年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时,有种撕破脸的意思在,他也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居然敢在哥哥面前有这么坏、这么肆无忌惮的态度。
可他忍不了,来了一个宴雪然还不够,怎么重来一次,还是轮不上他?
二婚轮不上,三婚呢?
白瑜年嗤嗤笑出声。
沈朝被这话惊得哑了火,责骂与劝告止在嘴边,他努力回想起过去,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无论幼年,还是少年时期,白瑜年就爱黏着他,小时候的亲密自不必多想,可少年时候呢?
那时候白瑜年就喜欢贴着他,有时候牵着他手散步,有时候挨在他身旁看漫画,还有时候更近一点,把他圈在怀里打游戏。
但抱他、嗅他,把他罩在怀里,这似乎不应该是来自一个弟弟或是一个朋友的行为。
沈朝忽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和白瑜年情同手足般长大,即便是在少年期间的那些亲密,他也从没有多想过。
因为他知道剧情,在他既定的认知里,故事中的主角终会像童话里的公主王子一样,最终幸福美满生活下去。
而他走上破坏剧情的那条路,最终也是绝路:与宴雪然成为怨偶,谁也得不到心中所愿。
爱不会被给予给他,即便道德上会有所瑕疵,宴雪然与白瑜年还是会不由靠近,最终在一起。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呢?
故事的主角并没有按照既定剧情发展,而是产生了其他的偏移。
沈朝被自己这一猜想惊得,他抬眼看向白瑜年,对方眼里的情意分明那样明显,又那么灼热,根本藏不住。
是这样么?
“你喜欢我?”他犹豫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