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贡物单子,我也没仔细过目,应该挑件东西做你的礼物。”
袁齐妫涩涩一笑:“陛下忘记了?贡物单子原是交到妾那里的,陛下俭省,各郡的贡品都简单得很,妾感念陛下忧国之思,岂能为自己要什么东西?后宫之中,能俭省就俭省吧。”
刘义隆感佩地说:“阿齐,还是你懂我!如今,各郡县虽然都是丰收,国家也富裕多了,但是前些年打仗打得太厉害,百姓受苦太深重,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气来。所以这些年,朕还是努力轻徭薄赋,鼓励百姓添丁,鼓励百姓生产,不敢以朕的私享而使百姓遭殃。”他想了想,兴奋了些:“对了!我想起贡品里有一匹锦,以五色丝镂空织就,盘金缀珠,甚是华贵,原也只有你配穿。我叫罗安拿了交由掖庭女官,为你做件袿衣!”
他难得的小体贴,使袁齐妫几乎坠泪,她弯了弯腰谢过恩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其实,妾的生辰,怎么过都好,小时候我阿父不待见我,我过生辰也不过是和阿母一起吃碗热汤饼,卧个鸡子而已。平平淡淡的,也觉得挺好。陛下这些年,羊车过处便幸宫人,虽然随意了些,但后宫没有专宠,亦不出宠妃外戚,陛下的皇子,都由不同的母亲所生,也是雨露均沾……”
她话没有说完,刘义隆已经明白了她劝谏的意思,心里不由有些烦躁,强笑着说:“阿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事没有外人知道,已经定了。你素来是不妒的人,不要让这样的贤名毁之一旦。”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袁齐妫已然色变,胸口上下起伏了好久才挤出一个冷冷的笑,说: “那么,妾应该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刘义隆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明知故问:“阿齐说笑了,纳个低等的宫人而已,再寻常不过的事,喜从何来?”
袁齐妫偏着头看着他,面露不屑之色,盘弄着袖间的一串佛珠,云淡风轻道:“恭喜陛下终于找到了最像谢兰修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