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这种人要怎么沟通?疯子有疯子的思考方式和行为逻辑,苦口婆心讲一堆大道理,他能听进去才有鬼。
疯子是改不了的。
曲音哪怕把自己嘴皮子说破,闻简知还是自有他的一套法则。
“够了。”
曲音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他垂下脑袋,瘦削的背脊似柳枝般弯下,佝偻着,仿若快拦腰折断。
“你玩够了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要什么,现在和我说清楚。我们把话挑明,别再浪费时间了。”曲音认命一般地喃喃道,“能给的我都给你,给了你之后……就别再纠缠我了。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
他因为低着头的缘故,看不到闻简知的脸,四周诡异地寂静下来,静到连闻简知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许久之后,闻简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没了以往的柔情蜜意,只余寒潭般刺骨阴冷:“到此为止?”
闻简知手掌按在他后腰,微微一使力,将曲音弯下去的腰复又按直。他挑起曲音的下巴,凝视着他的脸庞。
指腹轻柔地刮过曲音的脸颊,眉梢,眼角,闻简知说:“要怎么到此为止?”
他将曲音紧紧搂在怀中,下巴搁在曲音头顶上,摩挲着他细软的发。
“你不是说过吗,永远不会离开我,死也不会。”
曲音:“……”
那只是随口说的讨好他的话,连戏言都算不得,怎么偏偏像诅咒一样刻在他的骨子里,梦魇似的忘不掉。
曲音五指紧握,推拒着闻简知的胸膛,推不动,只能抓紧了他胸口处的衣服,救命稻草般用力攥着,他抬起头,说:“我错了,闻简知,是我错了。”
闻简知眨了眨眼,好似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何意。
曲音口舌发干,在他的注视下又再次开口:“我自问和你认识之后没有亏待过你,你就看在我照顾你许久的份儿上,”曲音指节蜷了蜷,道,“和我分手吧。”
话出了口,覆水难收,屋中无灯,曲音看不太清闻简知的表情,只能隐隐看到他扯成一条冷硬直线的唇角。
卡在腰间的手臂蛇尾一样越缠越紧,曲音被勒得发出一声痛呼,他没有再开口,他在等闻简知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