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佑看着沈君在纸上写着工整笔直的小字,不禁赞叹道:“这倒是个办法!”
翌日,名老中医传承工作室中。
清晨七点半,沈君拿着工作室的钥匙,一早开门做清扫,江天佑昨晚和他说过,李主任每逢一出诊,周二周四诊室是空着的,其余的成员平时都在其他科室,只有他定科在这儿,工作室里的大小事宜,都由江天佑负责。
昨天人太多,他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诊室的装修属于颇为古典的中式风格,墙上挂着各种匾额,“杏林桃李”、“术衍岐黄”,诸如此类的匾额挂在诊室正中间的墙上,足足有一排。
沈君戴上医用胶皮手套,拿着扫帚把诊室里粗略的扫了一遍,随后拿起拖把开始拖地,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是昨天那个冲他使眼色的男大夫。
这男生留着一头板寸,个头不高,长着一对细小的咪咪眼,他冲沈君一笑,笑容里透出几分憨劲儿,“哟,难得啊,这么早就来打扫!”他冲沈君的方向走来,走近之后沈君朝着他的胸卡看去,知道了他的名字——医师单超。
“嗯,早,单大夫。”沈君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继续握紧拖把,头也不抬的认真拖着地。
谁知这声招呼打的立刻让单超原地一愣,他举起两只手,做出一个浮夸的表情,“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怪昨天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随后他两手放在大腿上,围绕着沈君把脸冲着他左晃晃又晃晃,又自言自语道:“看着没什么问题啊,还是我那个帅气逼人的师兄!”
沈君连忙后退几步,又被他看的一阵心烦,他只得暂时把手一停,抬起头认真道:“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脸上有东西?”
单超没说话,闻言立刻上前几步,他一惊一乍的盯着沈君,又四下冲着工作室里打量,没多久他就发现那咖啡色的办公桌正中间上放着一摞厚厚的抄写,那是在沈君的逼迫下,江天佑连夜写完的。
“啊,师兄,你果然不对劲!”单超走到桌子前,拿起那摞抄写,认真的一页一页翻看,字体到是江天佑那熟悉的潦草字迹,“连抄写都这么积极,一晚上就写完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单超先是摇摇头,接着又发出几声“啧啧”。
沈君被他接连的举动弄得一阵心烦,他干脆把拖把扔到一边,面带疑惑的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我究竟怎么个不对劲了?”
单超放下手中的抄写纸,回到沈君面前,一本正经道:“师兄,你之前可从来不叫我单大夫,你都叫我的外号,臭屁单,这外号还是在学校时你给我起的!”单超说,缓缓眯了眯眼睛。
沈君心说起外号这事真是江天佑能干出的事。
“顶多你心情好的时候叫我超儿, ”单超说道这里,眼神中又充满迷茫和疑惑,“还有这抄写,一般来说,老李让你准备的东西,不管是科研还是材料,你从来都只是晚交或者在最后期限之后,从没有这么积极过!”
沈君在心里一哼,这还是他昨晚逼迫江天佑的结果,要不然这人不知会拖到什么时候,不过如他所料,这江天佑一直都是如此吊儿郎当,从来都是这种态度,对他的工作和专业极其不认真。
“哦,我只是昨晚闲着无聊,就给写完了。”沈君回答道,他猜想这个答复比较符合江天佑的人设。
果然,单超听过之后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但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师兄你昨天对患者那句无异常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故意的吧?”单超的小眼睛闪烁着,沈君看的出来,单超的表情变了,那分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你什么意思?”沈君反问道,觉得单超话里有话。
单超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然后又搓了搓手,“是因为进副高的事吗?你迟迟不肯晋副高,不复习不参加考试,任凭阿姨怎么说都没用,她让老李这边给你加压,你该不会是用这种方法对抗老李吧?”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说到这里,沈君在心中发出一声感叹,确切的说是一种轻蔑,据他了解,江天佑年纪比他大两岁,到现在职称都不是副高,按年龄算起来,很可能不是本硕连读,硕士是后考的,照单超的说法,他明明到了该晋级的年份,偏偏又不去晋级,当真是差劲不学无术。
沈君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干脆不答复,低头拿起拖把又开始拖地。
一旁的单超见状,一手拍在头顶,心说完了完了他又说错话了。
第5章 批评
下班后,沈君来到医院附近的宿舍楼。
医院以外不远处有一栋他买的小房子,可这么多年以来,由于忙碌的工作,加之他是普外科组长负责带教学生,为了方便他一直都住在医院安排的宿舍里,这种不规律且随时随地待命的生活他早已习惯,直到前一阵子他开始拒绝做手术。
宿舍门的锁“喀嚓”一声被打开,沈君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却不料屋子里发生一声惊叫,“你是什么人?”
沈君抬头看去,张大远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咖啡色大裤衩子盘腿坐在沙发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