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担心她饿过头吃地太多撑着肚子难受,特地放了定量的食物。
圆满完成光盘行动的霜降猫百般聊赖地到处看看,正在安静吃饭的陶宁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为了做饭方便,陶宁将一头长发挽起,夹在了脑后,身上家居服宽松,温暖的颜色给她带来这人是个温柔的人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脑子打结的余霜降想到了人妻这个词。
很快,她就把这个让人做噩梦的词汇扔出脑袋里,转而想起别的。
没想到陶宁还会做饭,她还以为她会坐在高级餐厅里面,挑剔地吃着牛排,留下几句气死人的点评后扬长而去。
这样的做法才符合陶宁的格调,这个陶宁太居家了,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
看了一会,霜降猫动了。
霜降猫迈着小马驹似的步伐走过去,脑袋往碗里一探。
让我看看你在吃什么,闻着好香啊。
在那脑袋扎进汤碗前被陶宁及时拦住,霜降猫打了个喷嚏。
她的鼻子浸到汤汁了,舔舔毛,真的还挺香的。
“没呛到吧?”陶宁忙扯了一张纸巾给她擦嘴,霜降猫把身体一扭,不给擦。
减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吃了点人吃的东西,不要搽干净。
话说她到底煮的什么东西,那么香qaq
只尝了一口,有种那么多年的人白当了的感觉。
左右都逮不住她,陶宁只好放下手,确定她没被呛到,拿起筷子继续吃。
对于养猫人来说,别说同吃一份被猫舔过牛肉面,只要是敞口的杯子,在猫眼里就是公用水碗。
猫看见了,那就是猫的。
吃完之后,陶宁起身收拾碗筷,随手把用过的碗放进洗碗机里,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干净的碗倒了点温水放到霜降猫面前。
陶宁:“喝点水,我去给你弄个干净的猫砂盆。”
霜降猫埋头狂喝,她的确口渴得不行,心里却想:弄了也白弄,我才不用猫砂盆。
然而腹诽是没有用的,散发着清甜奶香的豆腐猫砂被倾倒出来,底层铺着矿猫砂,被放在了现言的地方。
客厅顶灯被关闭,蹲在饭桌上看陶宁到处忙活的霜降猫被一只手抄了起来,走向灯光温暖的卧室。
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的余霜降浑身一僵,心想不会吧,准备那么齐全就没整理个猫窝出来吗?
等会等会,我还没打过疫苗,你不怕我半夜狂性大发,给你抓伤了吗?
有点防范意识啊毒舌精!
事实证明,陶宁还真没整理个猫窝出来,也不打算让猫自己睡在宽大的沙发上。
陶宁一手抄猫,另一手按着她的背不让挣扎,给人带进了房间。
四爪踩在柔软的床铺上,霜降猫整只猫都呆滞了,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气,刚铺好的床上搭着掀开一角的被子。
很明显,这不是陶宁给总裁猫准备的八百平的床,而是她自己睡的床。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怀疑,身后的人正在换衣服。
霜降猫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背对着外面,怀疑猫生。
很快,换好衣服的陶宁又回来了,掀开被子轻车熟路地坐下,打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见那三花色背影几乎要把自己埋进枕头缝隙里了,陶宁轻笑一声,把那猫捞了出来。
陶宁:“怎么这样睡觉,不会呼吸不过来吗?”
霜降猫满脸生无可恋,四肢软软。
把猫放枕头上,陶宁打开电脑,在空白的文档下敲击出几个字。
《烈日灼心》
在得知自己任务的时候,陶宁已经开始构思要写什么,原主曾经的编剧经历不至于让她两眼一抹黑,很有参考价值。
霜降猫怏怏趴在枕头上,听着一旁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持续而富有规律的白噪音催人入睡。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她不是刚从外边回来吗?
余霜降忍不住了,支棱起身体往她电脑看去,十秒后,她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从前的余霜降为了背台词可以彻夜不睡,现在累了一天的她看三行字就想睡觉。
什么烈日什么心,根本没记住。
满心眼只有好困和睡觉的余霜降趴回枕头上,闭上眼睛睡了。
此时夜色已深,春末夜雨仍不停歇,滋润着嫩绿的叶片。
房间里,抱着电脑书写的陶宁只留了一盏夜灯,莹白的电脑屏幕光倒影在她眼底。
手上事情告一段落,陶宁转头看向枕边,起初她的睡觉姿势是蜷成一团,睡着睡着,人的本性发作,变成了仰面朝天,摊着肚皮睡。
盯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陶宁从眼睛盒抽出眼镜布,对折一次,盖在霜降猫的肚子上。
无声合上电脑,把它放在一边,她也跟着睡了。
狐狸精不用睡觉,但她早已养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