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这里就不怎么妙了。
大清早起来,大河对岸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两片人,正冲着桃花岛鼓噪叫嚣,弄得云川没有睡好觉。
两个野人如同猿猴一般的竟然顺着竹索攀爬过来了,阿布的意思是斩断竹索,让那两个人淹死。
云川不这样看,他觉得应该跟对面的刑天,烈山氏好好地谈谈。
不一会,那两个人就在万众瞩目中来到了桃花岛。
这是两个极端愤怒的人……还好夸父用他雄壮的身体,以及硕大的锤子终究让这两个人黑乎乎的人安静了下来。
从他们被火烧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以及水泡破了,还在流着黄水的头脸,就能看的出来,这两个家伙应该是那晚大火的幸存者。
因为刚刚获得了大量的好兽皮,云川红宫前边的平台上,铺了厚厚一层兽皮。
云川身着干净的麻衣静静地坐在一张竹桌后边看着这两个愤怒的人。
“客人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客人还没有从雄伟的红宫,奢侈的兽皮地毯,以及瘦弱的首领的震惊中醒过来,阿布就连忙道:“他们说,他们身上的是我们造成的。”
云川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既然是客人来了,那就准备饭食吧,在这之前,我们应该为尊贵的客人治疗一下伤患,阿布,带他们下去好好地洗洗,再把我们新熬制的獾子油给这两位客人抹上,再给他们一套新衣服我们好说话。”
两位客人想要挣扎一下,却被四个比他们干净一百倍的仆妇簇拥着离开去洗澡了。
“野人什么都好,比如诚实,质朴,善良,就是不爱干净这一点不好。”
云川喝了一口茶水斜着眼睛看夸父。
夸父立刻举起袖子嗅嗅,他认为族长是在说阿布,不是说他,他很干净。
“阿布,你曾经说过,咱们的蜂蜜桃浆水喝了之后,真的能让人忘记忧愁?”
阿布坚定地点点头道:“我只要有了烦恼,有了伤痛,喝一杯蜂蜜桃浆水,就会马上忘记烦恼,忘记痛楚。”
“为什么,我喝了这么多,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就是因为族长喝的太多,才会没有那种奇妙的感觉。”
云川觉得阿布说的话很有道理,一个从来没有品尝过真正的甜味的人确实应该会感到幸福的。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想跟刑天,烈山氏开战,也不想成为轩辕,或者蚩尤的附庸,你觉得刑天,烈山氏他们能过河来打我们吗?”
阿布摇摇头道:“河水很大,很急,他们过不来。”
云川又问道:“他们要是从天生桥上绕过来呢?”
“上游的天生桥在轩辕手里,下游的浅河滩又是蚩尤的家,他们想要过来,首先就要击败轩辕或者蚩尤。”
听阿布这样说,云川笑了,对阿布道:“那就去好好地招呼一下我们的客人,顺便帮我给河对岸的刑天族长,烈山氏族长送去好吃的食物,就说,云川族的族长云川邀请他们来岛上吃饭。”
夸父在一边听得愣住了,连忙道:“他们要是真的来吃饭呢?”
云川跟走了一半听到这句傻话的阿布齐齐的看向夸父。
夸父这一次难得的聪明了一次,挠着脑袋道:“对啊,他们要是敢过来吃饭,我就一锤子一个敲死他们。”
阿布听夸父这么聪明,就放心的走了。去照顾那两个被火烧的很严重,且已经发炎的送死鬼。
如果河对岸的刑天,烈山氏能够聪明一些,吞咽下这口气,这两个人就能活着回去,当做桃花岛跟刑天部,以及烈山部的之间的沟通桥梁。
如果刑天,烈山氏依旧暴跳不休,想要利用口舌之争,让云川部屈服,这两个人的人头就会被竹筐带给河东的人。
不论是轩辕,还是蚩尤,都非常担心云川投靠神农氏,如果云川投靠了神农氏,他们两族就无险可守,马上就要面临被神农氏包围的危险。
这就是轩辕,蚩尤一定要把云川伤害了刑天部,烈山部告诉他们对头的原因,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担心云川那一天突然用竹索运送很多神农氏的人在他们后背。
为此他们宁愿在货物交换的时候给云川一些便宜占的原因。
在原始社会里,突然把政治玩出了一个新的高度,说实话,云川很不习惯。
既然轩辕,大巫他们都要玩政治,云川就觉得自己应该跟神农氏和解。
政治家从不把自己的路走成死路,相互猜忌,相互提防,相互利用才是政治家的生活真谛。
不长时间,两个洗的干干净净,穿着麻衣头发乱糟糟的野人就出现在云川的面前。
他们身上的水泡都被挑开了,抹上治疗烫伤的圣药獾子油,再裹上一层薄薄的麻布,立刻就让这两个原本认为会死的人,立刻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云川死死地盯着这两个忐忑的人看了好长时间,才对跟过来的阿布道:“他们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