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给你,我们不是坏人。”他纯然的眼瞳里一片赤诚。
饼干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 “咚”一声撞在硬物上, 哭声一顿,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包装拆封声。
何周应该饿坏了顾不得再抽泣, 捡起饼干撕开包装袋就狼吞虎咽起来,地面上落了些饼干屑他也极其珍惜地用手指沾起来舔掉。
他意犹未尽,又碍于腼腆的性格不敢开口询问, “……谢谢。”
“你还想再要一点吗?”俞会问,他戳了下飞鸟, 后者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块苏打饼干。
何周急声道谢后吃了起来, 这次不是狼吞虎咽,他用牙齿一点一点仔细磨着, 细品着淀粉沉淀下来在口腔中转化成甜味。
另外几人没有打断他,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何周那边传出包装袋折叠的声音,其中夹杂着铁质桌脚在地板上摩擦声, 略显刺耳。
隔着桌椅板凳他们看不清何周的动作,但很快,外层的桌椅开始活动。
飞鸟上前一步, 抬手将上面垒着的凳子搬下来。几人合力,很快将角落清理出来。
何周从一堆桌椅间探出头来, 眼眶周围一片青黑, 口唇发白,起了一片死皮,状态很差看起来像是许久未曾休息过。
其实也就是一天一夜。
那便如他自己所说心理上接受了非常大的磨难, 恐怕比那日在操场上还要恐怖——真的是,鬼?
晏竖尔站在人群后观望着。
俞会作为第一个向他散发善意的人理所应当地上前搭话,他温和地介绍自己和飞鸟,“我是俞会,我哥哥飞鸟。”
后者也友善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个小梨涡。
“你们好,我叫何周。”何周小声道,他抬起眼望向门外白天日照使玻璃反光不能清晰地看到走廊上的场景。
收回视线时与盯着他看的晏竖尔对上视线,前者愣了愣,抿紧唇冲他也点点头牵强地扯出一个笑,“你也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因为的灵魂像一只鸟不会被驯化,很自由……”
叽里咕噜说什么,听不懂。
嘴唇太干涩,笑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把嘴唇笑裂了,几条赤红色口子横在嘴唇上,一滴滴血珠“吧嗒吧嗒”地留流下来。
飞鸟眼疾手快取出手帕,一把怼到何周脸上,“血!血!”
晏竖尔:“……飞鸟对血应激?大呼小叫什么吵得人脑子疼。”他打断,“何周要不要喝点水,你看起来不太好。”
何周捂着嘴,还是血色从手帕透出,“谢谢。”
“不用谢,我就是随便问问手里也没水,你和他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水。”晏竖尔说完就出了门,晦看看俞会几人紧跟其后尾巴一样扯着他的衣角,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拐角尽头,只剩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虽然是在自习室禁闭,但是疗养院并没有限制他们行动范围,所以说整栋楼都是他们的探索范围。
楼里还有其他人留下的活动痕迹,或新或旧,显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留下的。
晏竖尔沿路推开一扇扇教室门,发现些许异样,“晦,你来看。”
后者走上前来,“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教室后方地上将近半个教室,看似一片狼藉堆满了画纸实则画纸有规律地平铺成一片,一张压着一张。
“这些画纸乍一看杂乱,实际上是纸张上的线条乱,如果忽略线条只看纸张排布的话可以说明起码在放置纸张的阶段,纸张主人是清醒且有意识的。”晏竖尔道,他走上前沿着画纸边缘踱步查看,沉吟片刻又道,“说不定ta离开自习室的时候也是清醒的,地上脚印很清晰。”
“像何周那种精神不稳定的人可以做到吗?显然不能。”
晦还在盯着画纸。
前者接着分析,“按何周所说他看到了鬼,那我们就要知道这个【鬼】是客观存在还是主观存在,会不会是臆想自己吓自己?”
“……”
晦歪着头打量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