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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元 第8节(1 / 3)

但胥鼎所代表的政治势力,大体还是他父亲胥持国留下的那一拨,做点实际事情可以,要搞政治斗争和朝堂攻讦,其实不太擅长。既如此,稳固的权位从何而来呢?

为此,胥鼎一直有些焦虑。而这个难题,始终没有解决的方案。

直到今天,胥持国的旧门客杜时升来访,给他提供了一个新选择,那便是与定海军达成默契,两家携手。

这个选择真不错。当日徒单丞相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随后一度权倾朝野,硬生生在最困难的情形下稳住了大金国的局势。

胥鼎当然不似徒单镒那般根深蒂固,也自忖绝无控制郭宁的手段。但他本来也无须控制郭宁。两家一文一武,一内一外,各有各的图谋,无非是眼下互为支撑,以后如何,以后再说。

胥鼎只需要朝堂上的女真人们,以为他能影响或者控制郭宁就可以了。

郭宁当日在中都大杀特杀的情形,还没有被人忘怀;而他以船只运输兵马,渡海去往辽东展开大战的事迹一旦传出,更会使许多人戒惧。

胥鼎有了这个盟友,朝堂上的对手们必然会有所警惕,至少,不再敢把胥鼎当作纯粹的文臣看。

只要女真人们心存忌惮,胥鼎就可以和徒单镒一样,天天吓唬他们:

看见我身后的老虎没?这是一头恶虎!你们怕不怕!

当然,两家此前往来甚少,想要联手,总得有个互相试探、互相接触的过程。双方的信任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建立起来的。但杜时升既然求到了我面前,我为什么不试试呢?

胥鼎忍不住捋了捋胡须,嗤笑了一声。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真是好笑。

如果定海军勾结近侍,有意趁着地方乱局,肆意扩充势力,皇帝的疑虑和担心不可遏制,简直要发狂。

但如果定海军早在两个月前就勾结宰执,一门心思地贩马捞钱,甚至不惜违背朝廷法度,私相授受官职,皇帝又觉得放心了。

大概在皇帝的眼里,蓄谋捞钱比蓄谋扩张要好,而勾结宰执又比勾结近侍要容易接受些。

而当胥鼎出面解释说,蓄谋捞钱的定海军是被迫卷入了东北战局,眼下他本人都被诸将强留在东北,连带着麾下精兵强将都要被一直拖在东北苦寒之地……皇帝的笑容都快压抑不住了。

罢了罢了,皇帝有皇帝的立场。

胥鼎缓步向前,慢慢经过仁政门。

皇帝站在仁政殿西上阁的高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宫中诸多情形,比如省部的官员随着下值的侍卫亲军往外走,值夜的官员正从日华门那边进来,一个个验看符信。

当那些官员们见到胥鼎经过的时候,纷纷俯首。

看来,宫里的消息传得很快。

这位新任不久的尚书右丞,竟然私下在尚书省里为定海军节度使郭宁谋取官职,看来两方的关系十分密切。既如此,胥鼎的腰杆子就比往日硬一点了,而群臣的腰杆子未免就软一点。

至于朝廷法度……有些时候,法度便是天;有些时候,法度什么也不是!

皇帝恼怒地冷哼了一声,归根到底,偌大的大金国,除了一个定海军,竟没有第二支能打仗的强军了!

山东要靠定海军,辽东也要靠定海军!现在,胥鼎也靠上了定海军!

偏偏这支军队,还有他们的首领郭宁,是个完全不可靠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盟友(中)

想到这里,皇帝长叹一声。

适才君臣相对,其乐融融,可胥鼎一走,皇帝便满脸愁容。

徒单镒死后,皇帝本以为,自己可以乘势驱逐强臣,收拢权柄。可实际上,朝堂上的权柄并没有被收拢,只是做了转移。

眼下的几个宰执人物里,耿端义病重,完颜承晖忙于军务,徒单公弼是用来安抚徒单氏族的样子货,抹捻烬忠领兵驻守西京大同府,寸步不能离。所以,本来在资历上比较薄弱的胥鼎,便顺理成章引王维瀚、张行信、高汝砺等人为羽翼,成了主导政务之人。

胥鼎本人掌控大兴府的事务,王维瀚为刑部尚书,高汝砺为户部,张行信控制着吏部和一批谏官,甚至尚书省左右司里头,也充斥着一批他们的同伙,比如左司郎中李复亨,就是胥鼎的故交。

这些人集结一处,其实比徒单镒更可怕,他们是汉儿!

近古以来,汉儿忠直者鲜。他们辽兵至则从辽,宋人至则从宋,本朝至则从本朝,其俗诡随,有自来矣!所以才能屡经迁变而未尝残破,甚至愈来愈多地占据朝堂高位。

这些人虽不似徒单镒那般,拥有在女真贵胄中的巨大号召力,但却对皇权,甚至对女真人的统制,凭空产生了另一种威胁。何况,胥鼎还和郭宁勾结上了?

按胥鼎的说法,郭宁只是想多捞点钱财,以购买南朝走私入来的粮食,但走私马匹这种事一旦传出风声,必定会引起风波,还不如由胥鼎出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郭宁为了马匹,必定要北上辽东,与蒙古人冲突,这也正好消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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