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还要等几分钟,吃完先去花园散散步消食。一个小时之后去补个觉,我晚点过来给你扎两针。”
“好。”
安排完幸村精市,白无水便转身要走,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回过头道,“医院也有图书馆,你有什么想看的课外书,我待会要过去,顺便给你借两本。”
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目光在白无水身上停留。
白无水赶时间,见他又慢慢吞吞:“算了,等你想好再说。”
少年立即道:“我想看学中文的书籍。”
“嗯?”白无水诧异,但也没功夫多问,“行啊,过两天看能不能听懂我用中文骂你。”
幸村精市简直无奈,这个人说话一阵一阵地,一会让人感动,一会难听到欠揍:“医生为什么要骂我?”
真亏他这么认真反问,白无水忍俊不禁道:“因为掌握语言最快的方式就是学会骂人的话。”
幸村精市:“……”
第14章幸村精市的在院日常
这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幸村精市每天晚上十点半睡觉,早上六点半起床,起来后去花园散半个小时的步。大概七点左右,去餐厅吃完早餐回病房。
他每日也有固定的安排,先是脑内模拟网球训练,随后再学习学校的文化课。大概完成这两项后,也差不多到了查房的时候。
周一的查房时间都长一点,因为墨兰医生和院方的领导们也都跟着一块来。每个人都会问问题,问得也比较细。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问白无水。
他们谈及的内容幸村精市不完全能听懂,但也觉察到,治疗他这种特殊的疾病,是一场医学的拓荒。
由于患的病太过棘手,触发病情的条件也较为严苛,所以目前并没有一套完整的医治体系,也因此,治疗存在大概率的不稳定性。
相较之前作用更快的西医诊治,白医生目前采取的中医疗法比较保守,相应地效果也很缓慢。
不过每日的治疗环节看似一成不变,可每次针灸与按摩的穴位都根据身体情况进行着调整。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院方的领导担心他没看到太大的进展而焦虑,还亲自给他做心理疏导。
但其实,他的心情很平静,不管多久都等得起。而即便前方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也依然坚信,白医生一定会治好他。
听说,在他不知道的深夜,医生结束每日的工作后,依然在书桌前查阅着大量的资料,不断地复盘与学习。
白医生如此刻苦,他也不想拖白医生的后腿。
白无水发现幸村精市最近的心态变了,是往好的方向。
从见面第一眼起,她便觉得幸村精市的灵魂深处住了一位悲秋伤怀的忧郁艺术家。
即便脸上挂着笑容,眼底也如烟云遮匿月光,一副心思沉沉又惆怅的模样。
虽然之前他也是配合医生的状态,但接诊的痛苦多少还是侵蚀了他的精气神,容易多愁善感。
但这怪不得他。
病人容易情绪低落,是因为免疫力差,细胞活性低,体内的激素会怂恿身体往消极的方向思考。
可这几天,他却在主动抗争这种消极的本能。
天台是他的第二个活动区域,平常也就带着自己心爱的矢车菊上去晒晒太阳。现在倒是把画架都给搬上去了。
定格日出,描绘日落,为迁徙的鸟群添上一阵送行的风。
除了画画,他每天还花两个小时学汉语。幸村精市也不是一点汉语底子都没有,他去年还去台湾参加过修学。
但这仅限于简单的打招呼,如果像白无水和墨兰谦这样语速较快的正常交流,那还差远了呢。
幸村精市为锻炼自己的中文,会特意在白无水晚上给他治疗的时候说点简单的句子。但白无水就爱开玩笑,正经说不了两句就夹带私货地喊他“笨蛋、白痴”。
幸村精市跟白无水对话了几天,被迫把‘笨蛋、白痴’这几个字读的最字正腔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