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茗之告别后,高梦棠在阳台上晒太阳睡午觉。今天是周日,那些下了毒的素食,安宁已经吃下去了吧……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快睡着时,一个黏腻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脸颊,好像在爬行。
睁眼一看,竟然是海德拉。
“你回来了?”高梦棠揉揉眼睛。
“是。大部分玩家都知道偷渡行不通,不敢买偷渡车票。本王难得清闲。”海德拉变作人形,“狐狸精,你们现在忙什么呢?”
高梦棠:“忙着离开副本啊。还有,我不叫狐狸精,我叫高梦棠。”
“那叫狐媚子吧。”海德拉充耳不闻。
高梦棠气得脸颊泛粉:“我叫高梦棠!”
“还说不是狐狸精,这又开始撒娇了?”
“喂!你!”高梦棠话说一半,余光看到,对面楼的窗户后面,闪过一道黑影,再仔细一看,又没有人。
夜半,赫仑在高梦棠那里取了【乌云闭月】的毒药和解药,回审判厅。
箱子里的试管撞得叮叮当当响,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穿过审判厅旁边的小巷子时,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松沉雾。
赫仑停顿数秒,贴墙站在拐角处的墙根,偷听。
“松首领,情况怎么样?”白苛问。
听到这个声音,赫仑全身的怒火倏地燃起,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冲出去,和白苛拼个你死我活。
松沉雾:“隗维特别受安宁信任。他的目的很明显,取代安宁,成为审判长。但决不能让他成为审判长,他若得手,我们都没有好下场。等他和安宁斗得两败俱伤,我坐收渔翁之利。”
“好。我们随时准备着。”白苛停顿几秒,又问,“高梦棠那个小跟班,叫什么来着……”
“赫仑。”
“哦,赫仑。”白苛继续说,“他也在审判厅,没给您找麻烦吧?”
松沉雾:“赫仑不值一提,但他背后是高梦棠。”
“没错,”白苛说,“高梦棠的脸蛋有多漂亮,心灵就有多丑恶。”
赫仑:?
你胡扯!
两人短暂交谈后,互相道别。怒火烧得赫仑鼓膜嗡嗡直响,他抱着怀里的巷子,伫立在一片灰暗中。
眼前一暗,巷子口的月光被挡住。
“小兄弟。”松沉雾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下来,赫仑猛地回过神,怒视着他。
松沉雾捻着佛珠,气定神闲:“偷听多久了?”
赫仑瞟他一眼,转身要走。
“你还在帮杀了你妹妹的凶手工作呢?”松沉雾慢条斯理地问。
巷子中,赫仑的背影一顿,他缓缓转过身:“你们才是凶手。”
松沉雾严肃的面容上,出现一丝笑容:“天大的误会,亲手杀了你妹妹的,是隗维。”
“……”
“非月幡不可?”松沉雾轻声问,“幽灵竹也很欢迎你。”
赫仑再次沉默。
“留在月幡,每次看到杀人凶手的脸,你心里一点愤怒也没有?”松沉雾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对隗维,真的,没有一点恨意?”
夜色昏暗,赫仑没有注意到,松沉雾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时,指缝间,漏下来一团白色的小东西,掉在赫仑抱着的箱子上。
赫仑额角爆出一根青筋,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他忽然发怒,拂开松沉雾的手:“隗维也救了我。”
回到审判厅,隗维还没有睡,赫仑敲了敲门。
“进来。”
看到赫仑,隗维愣了一下。
“【乌云闭月】的毒药和解药,我给你放这里了。”赫仑把实木箱子放在地板上,没再说一句话,轻轻关上房门。
隗维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良久后收回视线。他简单洗漱后上床睡觉,刚躺了五分钟,忽然感觉不太对。
他翻身下床,打开箱子,毒药和解药的木塞塞得很紧,表面完好,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箱子里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想多了?
隗维把箱子锁好,搬到床头柜上,继续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