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云进了季府后,也就得了两天盛宠,季长风便又看上了新开的环翠苑家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花了许多心思,才将人迎入府中。
为此,赵岁云总会念叨——
男人嘛,就是贱的慌,最喜欢干的就是劝良家女卖身,救风尘女从良。
大抵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的优越吧!
虽然心有不满,赵岁云倒也不至于跟新来的姨娘争宠,只自顾自的过小日子。
季长风的续弦是个容得下妾室的正妻,平日只要不作妖,她便不过问赵岁云的生活。
没过多长时间,赵岁云便怀上了季清,季长风照例请了山中的老道,想要好好给赵岁云肚子里的孩子算上一卦,这一算可不要紧,直接算出了赵岁云肚子里的孩子不祥,克季家。
对老道的话深信不疑的季长风不想担上害死自己孩子的责任,干脆给了赵岁云两条路,想要荣华富贵就打了孩子,不然就滚出季家。
本以为这样就能拿捏赵岁云的季长风没想到,赵岁云想也不想的离开了季家。
没了季家的供养,赵岁云只能再重新干起自己的老行当,养活她和季清。
季清出生时,季家派人看了看,得知季清出生时,满身异香的季长风更加相信道长说的话。
季清就是个不吉利的人,至此便再也没有管过他们母子二人。
虽然季家不管,赵岁云还是好好将他养大,供他念书,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考求功名,让她也扬眉吐气一把。
可赵岁云没等来这一天,便一命呜呼。
尚在年幼的季清没了法子,只能卖身葬母。
没想到还没等他卖出去,高二学生季清便穿了进来。
看过书的季清心里清楚,什么异香什么不祥,都是书的作者为了膏凰给原主加的设定。
原主是个oga,整本书中唯一的oga!
回到原主那四面透风的家后,季清曾经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观察过自己的身体,确定没什么异样后,对李若兰提到的那个神奇的世界观产生了怀疑。
原主这身子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异常,怎么生孩子呢?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研究原主身体明显时间不对,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如何避开原主被日的命运。
…
季清一边打理赵岁月的葬礼,一边找机会偷溜,到时候天大地大,在消息闭塞的古代,荣王府怎么都没法在找到他。
季清半夜偷偷摸摸的起来收拾行囊,将仅剩的三两银子和二十多个铜钱放进满是补丁的小荷包。
“也不知道这点钱能过几天,”季清实在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物价是什么样的。
但比起被日,他觉得没钱这个困难也是能够克服的。
“哎,季清,我听着王二婶说,这两日你可是将你母亲的葬礼风光大办,这银子花了不少吧?”
就在季清打好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季清在这段时间梳理过自己的记忆,惊喜的发现他居然能回想起零星原主过往的经历,对于原主背过的那些书,也能想起不少。
而眼前这人,季清认识,正是他的四哥季郁。
本来季郁跟季清母子俩没什么交情,只是他继承了季长风花花公子的性格,有点银子便都填了花楼,恰巧又在花楼遇到过赵岁月,这才对母子二人的情况有所耳闻。
后来他在逛花楼的时候,被季长风发现,毒打一顿,还减了大半月钱,这才让季郁在外游手好闲的时候,听到了季清大办葬礼的事情,便干脆舔着脸过来找季清。
他不知道从哪儿的来了季清卖身得了不少银子得事情,专门挑了个深夜过来打秋风。
但没成想季清不搭理他,只自顾自的背起包袱,准备离开。
“你这是去哪儿啊?”季郁忍不住边说边摸上季清的衣裳,将装着剩下碎银的荷包拿到手里。
那是季清打算逃走时傍身的钱。
“怎的就这点?”季郁有些嫌弃,但他看看四处漏风的破宅,也没什么油水可搜罗,便也只能认下。
季清伸手夺过荷包,冷声道:“我没银子,也不认识你。”
说罢,便往外走去。
从季郁出现开始,不妙的预感便慢慢涌上季清心头。
“嗐,”季郁嗔声嫌弃:“真是婊子养的无情,竟然连哥哥都不认,这点银子过去还不够我塞牙缝。”
季郁大步跟上季清,伸手一把夺过季清还没来得及装到兜里的银子,大声道:
“有钱给你那个婊子娘大办葬礼,竟没钱孝敬你哥哥。”
“季郁,你无耻,”季清慌张的看了看身后黑着灯的房间,握紧手上包袱的一角,想要拿回季郁手里的荷包。
但季郁的动作更快,他拿着荷包跑了两步,回身对着身后不远的季清大喊:
“现在不孝敬老子,等老子继承了季家的家产,就不让你和你那个婊子娘进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