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包饼干很快就被分了个干净。
还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辆车挤。
有人跪在地上去抠饼干屑,后来者踩着他的身体往前面挤。
他们的脸压在车上,嘴巴仍在张合。
善人被吓到了,母亲责怪她的乱来:“赶紧开车!”
车子启动了,前方的人仍然不愿意散去。
母亲捂住女儿的眼睛,声音冷厉:“开!离开这里!”
有人被卷到了车轮底下,这辆房车终于离开了这群发疯的幸存者。
几乎每一辆房车都发生着这样的对话。
从请求到哀求,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尖。
“我走不动了,这是我的孩子,善人,您帮忙给带到基地去吧,他是个男孩,他什么都能替您干。”
“求求您了,给口吃的吧。”
有的车子,有持枪的保镖出来驱逐。
“求您给个活路啊——”
“敢挡我的路,你是找死吗?”公子哥打开车门,正是别余溪风车的那一个。
他一脚将拥上来的人踹开几米远。
随后掏出枪,乱枪打中了好几个人。
“我看谁还敢过来。”
血色绽开,公子哥哈哈大笑起来。
余溪风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落到公子哥身上时,才浮起一丝戾气。
第205章 所有人都拼命推销自己
傍晚,前面的车队停下来,幸存者也跟着在原地休息。
余溪风和章秋也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这一路幸存者众多,路上的枯枝和草木,被挖得干干净净。
大部分人的食物,都是野菜,虫子,还有一些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淀粉团子。
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起来,压缩饼干都是出格的食物。
余溪风用背包挡着,拆了一包。
掰下来的部份攥在手里,不让其他人看到,偷摸的递给章秋。
不是余溪风在做贼,
确实有很多人都拉长了脑袋,想要去看别人的食物是什么。
但凡多出来一口,都能舔着脸去讨要。
周围乱哄哄的。
吃喝拉撒,干什么的都有。
有穿着单薄的男人和女人,有的香肩半露,有的赤胸露乳。
他们从许多人面前走过,眼神勾着丝,寻找能付得起价钱的人。
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却仍然强撑着,向每一位潜在顾客露出笑容。
这期间,还要不断赶走想要白嫖的人。
被人拉住了,打不过,赶不走,便只能自认倒霉。
性也许真的是一种原动力,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依然有人愿意为这种事情,抛头颅,洒热血。
争风吃醋也不在少数。
这样的事情,在天灾之前,还是文明的暗面,只能在角落里偷偷发展。
如今堂而皇之地走在阳光下,竭尽全力地推销自己。
有男人过来,想要勾搭余溪风,也有女人遥遥地向章秋抛媚眼。
章秋眼观鼻鼻观心。
大为震撼。
余溪风嚼着饼干,咽了一口水,表情平稳。
她已经看过了太多。
人,走到绝路,
最后拥有的,不就是肉体吗?
作为食物,作为资源。
只要能活下去。
前面的车队也升起了篝火,飘过来食物的香味。
“好香,这帮狗娘养的,他们是在吃米饭吧,一定是。”
伴随着陶醉的吸气声:“吃不到,闻一口也是好的。”
幸存者拉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
前面的房车风吹不到,雨淋不到,有保镖护卫,有食物,甚至有亲人。
与后面这些人截然不同。
“这是我的!有人抢东西了!强盗!”
“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包。”
“你大爷的往哪里尿呢,长眼睛没有。”
充斥着野蛮与暴力,甚至有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交合。
车队出来了一个人,瞧着像是管家模样,是来雇工去清路的。
只要是走得动路的,都抢着过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车队会容许这许多人跟在后面,
现在的路很难走,白天畅通的路,都是这些幸存者人力清出来的。
雇佣他们,非常的便宜,一个壮劳动力,给一顿饭就够了。
不是白米饭,而是那种熬煮了各种剩菜的稠粥。
黏黏糊糊的,又兑进去许多烂茶叶子,削下来的土豆皮,红薯皮。
兑再多东西,这也是熟食,热食。
有很多幸存者,一个月,不一定能吃得上一顿熟食。
有运气好的,在里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