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贾瑭,只要不出差错,又好读书,又会习武,眼见着就比,比她的宝玉前途要明亮啊。以后帮衬着宝玉,也能保得宝玉一生无忧不是?
最主要的是,肃王爷,那可是备受皇帝与太后宠信的皇叔,看上了黛玉,她私心觉得,宝玉,莫要争才是。黛玉跟王爷了,可是对贾家、对林家都好的事……为了家族计,贾母想了很多。
贾瑭才出了贾母的院子,就被闻讯赶来的邢夫人抱在怀里,“我的瑭儿哎,可是担心死伪娘了。
走,咱回去吃饭。娘给你准备你爱吃的。哦,对了,你师父可是要回王府去?若是要在府里住,可得麻烦你琏二哥去准备客院。”
从邢夫人怀里挣扎开来,贾瑭笑呵呵地道:“娘,我好着呢。莫要担心。师父回去了,后天我再去师父那儿住几天,再回家来。不用麻烦二哥去安排什么客院了。”
听闻贾瑭在家里住两天,邢夫人虽觉着日子有点短,可到底有两天陪在她身边,她也知足了,便乐颠颠地带着贾瑭与贾琏回他们大房去。
王熙凤带着迎春还在检查着家宴的菜肴、水果与茶水点心,务必要求做到无差错。
“可不许那那糕点给弄坏了,你们瑭四爷可是最爱吃的。”王熙凤想了想,又跟平儿悄悄说了两句,只是漏出两个字“二房”,其余的是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平儿笑着点头,扭头又跟另一个没留头的小丫鬟耳语几句,还给了她几个铜板,小丫鬟便很快跑没了影子。
贾瑭到了院子里,与王熙凤、姐姐、三哥贾琮见礼,还给了他们礼物,“这可是我特意从扬州捎回来了,花了我两个月的月钱呢!”他虽然提及花钱多,但心里没有不舍。毕竟都是给家人准备的东西,哪里会心疼银子呢?
但大家就觉得他是在暗示自己没钱了,都有点乐。
“哎呀,瑭儿啊,你要是缺银子使了,回头我把你二哥的俸禄都拿了过来!”
“嗯,二嫂子这般慷慨,瑭儿不敢收,我还是省着点用吧。”
这话让刚进来的贾环放松了很多,瑭哥似乎也没变呢。
“大太太,琏二哥,琏二嫂子,二姐姐,琮三哥,瑭哥!我来了。”
“环儿!”贾瑭惊喜地跑过去,抓着贾环的手腕,很是激动,“环儿怎的知道我今日回来了?”
那是因为有小丫鬟在哪里讨论贾瑭的归来,还说贾赦这个大老爷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被江南烟雨给迷住了,借口照顾林姑父,就拖着时间不肯回来。
不过这些,贾环是不愿意说的,只说,“别人看见你府拜见老太太了,环儿便想着,你过不了多久,铁定回来看大太太,环儿便斗胆过来了。”
贾琏此时心情特好,看见贾环也是笑容满面的,“环儿来了正好,一起用膳。”
王熙凤看着贾环来了,脸上尽是得意与满意,深藏功与名。没错,那些在二房嚼舌根的人,都是她叫人安排的。
她笑眯眯地扶着邢夫人入座,两人现在已是没有多少嫌隙了。
主要是邢夫人被贾瑭哄着,不管内宅之事,只管着贾瑭送她的两个小庄子,两个小铺子。那都是用他的小私房给买到的庄子与铺子,在他离开京城启程去扬州的前一天,他才当着贾赦的面,送给邢夫人的。当时还让贾赦吃了好大的一缸醋, 觉得老儿子只记得娘,不记得他这个爹。
可是贾瑭这般做,为的就是给娘家薄弱的母亲撑腰。当时邢夫人拿着儿子给她的礼物,泣不成声。
她出嫁时,也背负了兄妹们的厚望,希望嫁进来能得到贾赦的爱重,拉拔起无父无母、叔伯长辈的兄弟姐妹们。
可嫁进来的前两年,得不到半分贾赦的爱重,便被贾府的下人明里暗里的欺负,她的银子撒出去了许多,也丝毫改变不了那种境况,索性她便当了铁公鸡,把银钱金银财宝,尽可量捏在手里,一点儿都不露出去。
这样一来,她是存了些银子,却也更加艰难了。她原以为,她就这么地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后来与贾赦无意间的一个春宵,得老天厚待,有了贾瑭。自打有了贾瑭,她的日子便好过了许多,特别是贾瑭出世以后,贾赦极为偏疼他,连带着她这个生母,也受到了极多惠赠与照顾。
她从没料到,她的亲儿子,尚未到十岁,自己还是个娃娃,便能孝敬她。
一顿饭,吃得都很高兴。一家子又说了一会子话,便散了去。
贾迎春留在最后,慢慢地往外走。
只不过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匆匆而来的王善保,他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俊朗男子走了过来。
王善保才刚抱拳,准备行礼问安,迎春已是回转头,往一边的小路走去了。
她记得。那是王爷身边的一个侍卫,先前总是跟着瑭四弟的人。
这么想着,贾迎春的脸更加的热了,脚步加快,迅速消失在花丛后的小径里。
跟着王善保来的人,是靳雨。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贾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