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曾有新闻媒体想要专门采访樊斯聿,可他对这些毫无兴趣,也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更无意于炒作。他始终目标明确,脚踏实地地做自己的事,虽然很忙,虽然很累,但绝对没有浪费他的天赋。
“抱歉,冒昧问一下,他有没有那种微笑抑郁的可能性呢?”尽管眼前这位是卢凤鸣费尽心思,托关系联系到的著名心理学专家,但樊斯辰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番,才能彻底安心。
艾米医生丝毫没有介意这位年轻人略显冒昧的问题,语气亲切地好似外婆,“不但不会,他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少年,虽然在人格上是一位高成就需求者,但自我价值感高,属于高驱低避型的成功定向者。”
说着,艾米医生的水杯已经见底。老专家的腿脚不太灵便,樊斯辰见状,贴心地起身,为她重新倒满水。
艾米医生对他的举动赞不绝口,樊斯辰心里明白,这是心理医生职业惯用的夸张,用以拉近与患者的距离,并且起到积极的心理暗示。
然而,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未知时充满价值,一旦全然看透,便失去了原有的效力。
艾米医生眯起眼,透过樊斯辰的笑容面具,看出来他心思深重,甚至内心深处的自我是分崩离析的。
这种患者最难治疗,表面看似积极配合治疗,实际上在潜意识里,既不相信任何人,也没有治愈的信心。
职业素养让老艾米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辰,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两次抱歉,但实际上我不需要你的抱歉,和你相处本身让我很开心——聊了这么久willia的事情,现在我们来聊聊你的情况吧。”艾米医生的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专业,她专注地看着樊斯辰,等待着他敞开心扉。
樊斯辰苦笑一下,觉得跟心理医生打交道,比名利场上的谈判还令人如坐针毡。
正视自己的内心本就难堪,更何谈与人同看。
等到这次治疗结束,樊斯辰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咨询室,保镖默默地跟在身后。
樊斯辰坐在去往酒店的汽车里,疲惫地捏捏鼻梁,尽量捉回那些就要脱离飘走的精神。
老魏发现,樊斯辰今天的治疗时长,比之前在国内的都要久。
61离开我儿子
顾逸尘转学了。
眼瞅着就快高考,没人会主动在这个时间转学。
学校为了顾及这位曾经的“好学生”颜面,并未公开通报批评,但一代学神的陨落,这件事大事在学生之间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夏莞对此也有所耳闻,这才惊觉自己往昔对顾逸尘的崇拜,竟是如此的片面与肤浅,犹如管中窥豹。
原来,那个表面风光无限的顾逸尘,虽不常亲自出面,却在暗中带领诸多差生干着欺负人的恶劣勾当。凭借他家世背景的影响力,他俨然成了那些混混的保护伞,随意驱使他们为自己所用。
此消息一经传开,学生群体一片哗然。
校方见状,不得不采取措施,加强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并以作业的形式将各项要求落到实处。
当然,校园里也不乏一些本就对这类事情漠不关心的人,只因被安排了这额外的“形式主义”学习任务,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出顾逸尘的可恶来。
夏莞并没有脱粉回踩的畅快,只是暗自感慨画虎画皮难画骨。
周末的时候,她如约来到了卢女士指定的咖啡店。
卢凤鸣选的这家店档次很高,菜单上东西贵到没影儿不说,全是夏莞闻所未闻的种类。
她心里明白,这是卢凤鸣特意给自己的下马威。
若是放在两年前,或许她会惊慌失措,一番装腔作势后最终以露怯收场。但此刻的她,内心平静如水,毫无慌乱之意。
夏莞心说纯英文的菜单她都看过,虽然没看明白,但不也照样没耽误她吃吗。
“我不会点,给我上一杯便宜的就行。”夏莞大大方方地跟服务员小姐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