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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只当她是大方得体,不由更加感慨,这么好的姜家,怎就遭了这祸端。
这时,白夫人左右看了看,跟身边人嘀咕起来。
“听闻姜家一直用的吴大夫,是个神医没错,但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啊,眼下他既没了法子,姜家也该看看别的郎中才是。”
有人忍不住赞同,“也是,大夫各有所长,我从前生产时找了位内症圣手,却差点被耽搁了,后才知他根本不通妇人之症,兴许这吴神医也有不懂之处,不如咱给姜家举荐几位?”
李七巧看到机会来了,抿抿唇角,立马插话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这吴大夫啊,上晓内症,下通筋骨,就算是御医院的几位加一起,也得被他给比下去,绝对是位全能神医,不需怀疑。”
其实,众人并非不信吴大夫的本事。
只是人吃五谷杂粮,生疑难杂症,就算再厉害的郎中,也未必能兼顾所有,多找几个只是为了妥当。
但李七巧说得这般夸张,反倒让人觉得起疑,这吴大夫当真那般厉害?
这时,李清萍也好奇抬头,目光看向吴大夫。
但很快,她视线又落在孙春雪身上,在看清这位面长黄斑、体型粗大的妇人后,她忍不住嫌弃抿唇。
这会子,吴大夫也随之起身,佯装出一副自傲模样。
反正为了给乖宝出气,他舍两分形象,那都不算啥。
“哼,有人疑心老夫的本事?”他大跨步站在中间,摸摸胡子哼道,“老夫做的假肢,连起来都能绕姜府一圈,你们尽管去宫里打听,哪个御医能有这个本事?”
这个口气有些狂了,但被他戒过膏瘾的一些贵夫人,却没忍住偷偷点头。
这时,吴大夫眯眯眼睛,又突然打量了白夫人的脸,上前盯她手道,“看您额间涨红,掌心大鱼际处发紫,除了肝火过旺外,定还有胆汁淤积之症,可是每日早起时口中会有发苦?”
白夫人忽的被叫到,眸光惊了一下。
“这……您怎么知道,确实,近来早上起来时,嘴里动不动就泛着苦涩,我还当是夜里茶水喝多了,从没和谁说起过呢。”白夫人下意识吧唧下嘴。
吴大夫自信一哼,望闻问切嘛,有些病其实“望”就能诊得出,这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随即,他又盯住另外两个妇人,指出其中一人血少过贫、时常短晕,而另一人胃热难下饭。
接连几人被点到,全部都被说准病症。
甚至其中有一些,就连自己都没当回事,更没有找过郎中问询的!
这下子,在场宾客全被吸引了目光,看向吴大夫的眼神,也从怀疑到赞叹!
看来这神医还当真非虚。
而就在这时,吴大夫突然转身,又盯住了李清萍的脸。
他看了两下,猛的蹙眉,“哎呀,这位姑娘脸色怎这般怪!面心苍白发灰,乃气血大耗、腹部含淤、且心绪郁结所致,不知可让老夫把把脉,为您尽快查出缘由,这可不能耽搁了。”
一听这话,李湖图紧张极了,忙起身就要请神医帮忙。
可李清萍的脸色却是一白,她把手腕藏在身后,紧张瞪眼,“不、不必了,我的身子好的很,就不劳烦郎中费心了。”
毕竟她的身子,哪里能让别人探知真相。
可姜家就是要让她,把事情显露出来,又怎么会让她轻易躲过?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李七巧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李姑娘且放宽心,不必忌讳问病,你是公主少师的千金,我们才会这般上心。”
“可你眼下这般抗拒,莫非不是怕看诊,而是觉得我姜家请来的大夫医术不行,信不过我们家?”她又故意激道。
李清萍稍稍愣了一下,她忙不迭晃头,自己当然没这意思,更怕惹了姜家不喜。
然而,趁着她错愕之时,李七巧却突然抓来她的手臂,往上搭了块布巾。
未等李清萍反应挣扎,吴大夫就见缝插针,飞快将手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