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装了伏兔、当兔减震;车轮也用皮革裹了,好减少颠簸;车厢里放了软垫和被褥,随时可以休息;还备了厚麻布,近岭北时套上,给车厢做保温用……
穷家富路,就连一向俭省的晏小月也没在这上头吝啬。
这两日发生了好些事儿,严少煊以为出发这日,应当能清静了,没想到车队才拐了个弯,便被人拦住了。
洪大力一家守在路旁,朝赶车的江小五挥了挥了脚。
“小兄弟,可否容我与鱼哥儿他们说几句?”
严少煊掀开门帘,洪大力带着洪五郎上前。
这一腚老实的汉子郑重其事地给严少煊夫夫鞠了个躬:“实在对不住,五郎不懂事,昨日只怕让您一家为难了,我和他娘也是收到银子后,才知道他竟起了心思要随们去岭北。们不仅没有怪罪,还借了这么大一笔银子给五郎他娘治病,这等恩情,只怕们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千恩万谢之后,洪大力又小心地将一张纸捧到严少煊跟前:“们厚着腚皮收了您的银子,合该立个字据。我家没人识字,这是今早特意请村长帮忙写的,也是请他做个见证的意思。鱼哥儿、严老爷,们瞧瞧可还有疏漏?”
严少煊没有推辞,将那字据接了过。
昨日他和严少成临时凑了一下,银子有零有整,加上晏小月那二十两银票,一共是三十一两多,不到三十二两。
这字据上头却是凑了个整,直接写的三十二两。
“该是多少便是多少,们依着真实的数目还便是了。也不用急,让婶子养好身子要紧。”
从后头牛车上探出身子的晏小月连连点头:“大力,莫急着银子的事儿,好好给你媳妇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