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断了一条小腿,只能脱力坐在地上的董建,眼神冷冷地盯着不远处恩爱的小情侣,妒火从心底而起。
小|婊|子,不让老子碰,在别人怀里倒是又乖又骚。
“你说什么?”
江川眼神冰冷,手臂上青筋暴起,“再提一句,我就打断你两条腿!”
“小子,别太猖狂……”
董建被打的那条小腿还在一抽一抽着疼,他在榆城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江川这小子有种!
但是他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江川能第一时间想到他会把人往这里带,就是因为他经常带人过来,估计是哪一次被他瞧见了,这才记住了。
董建用手挪着身体,在黑暗里朝旁边一堆废弃旧纸箱移动,来回摸了几下,便碰到一把匕首,他把匕首藏在袖子里。
内心已经起了杀意。
董建:“江川,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一家老小,你奶奶哭着跪在地上求我的画面,我现在可还记得。”
江川周身气压骤然一低。
董建笑笑继续说:“要不是我找人借给你家钱,去疏通关系、上下打点,你老子早就被判死|刑了,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结果你老子太没用了,才被判了几年就受不了自|杀了。”
当年电厂家属院那起命|案闹得沸沸扬扬,却定案困难,只因当场失血过多而死的强|奸|犯是厂里领导的小儿子。
老来得子,却一命呜呼,对方说什么也不放过江家。
这场官司打了几个月,最终以江川母亲一尸两命,江川父亲受不了打击跟随而去,这才结了案。
四条人命,两个家庭,就这么没了。
雾星河敏锐地感觉到江川身体紧绷,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处在一种危险地爆发边缘。
“江川……”
“轰隆隆——”
头顶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紧接着闪电的白光亮起。
董建坐在旧纸箱边,脸上笑着,语气中充满挑衅,一张脸惨白得像地狱来的恶鬼。
“要我说就是太冲动,为了个女人就去死,还搭上自己一家老小,多不值当……”
“董建!”
“闭嘴!”
江川语气冰冷,双眼暴怒地盯着夜色中董建的身影,陈年旧事被人如此提起,宛如把他结痂的伤口狠狠剜下来。
鲜血淋漓。
江川:“那是我母亲,我不允许你侮辱她,我父亲也没错!”
十几年来都不曾从他口中喊出过的两个称呼,再次从少年口中说出,没想到依旧是为了替他们正名。
董建哼笑一声,似乎根本不怕激怒他。
“有错没错谁又知道呢,反正都死了,说起来你们父子也是够可怜的,啧啧啧……”
“看看吧,你父亲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你也落得这副田地,还真是巧,难道这世上的美人就格外好你们这一口……”
他话音还未落,视线中的少年便控制不住瞬间暴起,周身裹着无边的愤怒和哀伤气息,朝他袭击而来。
江川暴怒,“你给我闭嘴!”
董建嘲讽一笑,飞快地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刀刃银光一闪,刀尖刺入皮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川!”
身后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银光闪过的雾星河,立刻尖叫出来,他爬起来就朝两人奔去。
“别过来!”江川喊道。
雾星河脚步一顿,停在离他们两步之远的地方。
江川眼睛死死盯住董建的脸,他目光下移落在自己被匕首刺穿的小臂上,语气森冷。
“就凭你,还杀不了我。”
董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喉咙上抵着的玻璃碎片,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他喉结微微滑动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刺疼和冰凉。
江川眼底布满红血丝,握着玻璃碎片的手心不断渗出鲜血,而他仿佛感受不到疼,“……我也不会杀你,没那么好的事,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后再死。”
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头顶的瓦片上,天空中闷雷呼噜噜地响,似乎正蓄势待发为下一场惊雷做准备。
江川冰冷的话语如同催命的丧钟。
“你这些年违法放出去高|利|贷,把人打|残打死、勒|索绑架、亵|玩那些学生的种种恶行,我都有证据,我才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我会让你进去,进去去赎你该赎的罪!”
董建心底一沉,“不可能,你在诈我!”
“没必要……”
江川冷笑道:“胖东是我的人,我手里有很多证据,现在就差一个说出来的机会,我来之前已经让人报了警,只要警|察一来,你今天跑不了!”
董建心底一惊,胖东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跟了他十几年,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不可能是江川的人。
“你放屁,你在唬我!”
见他不见棺材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