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祝千龄得寸进尺地问道。
贾想顺了顺祝千龄散落的头丝:“有很多,例如,我身上有个坏东西。”
“再例如,我坑骗了闻人曲,你不必担忧,”贾想刮了刮祝千龄的鼻尖,“寒牢冰冷,少去。”
祝千龄没有应他这一声,无赖地扒拉着贾想的肩膀,道:“我腰疼。”
贾想:“哎?”
“我腿也疼,我全身都很疼,”祝千龄退开半寸距离,颐指气使,“抱我。”
猫是这般的,猫主子只要有一次退让,从此便会沦为永世无法翻身的铲屎官。
可对方若是祝千龄,贾想便甘之如饴。
他抄过祝千龄的腿弯,将祝千龄稳稳当当地抱在怀中。
“回去休息吧,你上药了吗?”贾想话锋一转。
刹那间,祝千龄满脸羞红,把头摁在贾想的颈窝间。
祝千龄面子薄,贾想只是抿着唇偷偷地笑。
这厮在心底不知将自己比作狸奴多少次,分明自己也是一条偷了腥坏笑的猫。
祝千龄在心底嘀嘀咕咕着,余光瞥见贾想腰间的黄色吊坠。
寒牢中,闻人曲幽暗的眼神透过十万八千里,直直钉在祝千龄记忆深处。
与闻人曲初次见面时的谈话再次浮现。
他眸光一暗。
祝千龄紧紧环着贾想的脖颈,闭上眼。
假的也好。
假想也好。
祝千龄愿意。
第87章
贾想是第一次谈恋爱。
早先他把祝千龄当做小辈对待, 千般宠爱万般迁就,只想让祝千龄能够偏离原著的路线,能够拥有平安泰然的一生。
显然, 贾想失败了。
如今, 要成为一个执着于毁灭世界的反派的恋人,贾想应该怎么做?
第一步,就是上药。
贾想手中捧着药膏,朝着缩在墙角炸毛的祝千龄伸出手,语重深长地说道:“过来, 上药。”
祝千龄不语, 只是一昧地摇头,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贾想头疼地撑着脑袋, 玉色药盒在桌上放出清脆声响,葱白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叩得对面的祝千龄脊椎发凉。
房间寂静,只余叩指声。
祝千龄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脑海中却没有响起熟悉的声音, 顿时有些发慌,他想着干脆顺从贾想得了, 可一想到是自己的□□上药,脸就烧了起来,羞耻心死死拉着他不肯上前。
“我用灵力……修复便是了。”他小声嘀咕道。
贾想一听, 眉头便蹙了起来,他拔高了声调:“用灵力修复能康健吗?”
于是祝千龄又不说话了, 但凡没有梅林的那一吻,他估计能上蹦下蹿硬怼着贾想,恶狠狠撂下一句“要你管”, 现在就不一样了。
谁知道,祝千龄熬过了暗恋期和自暴自弃的失恋期,就要迎来第一遭恋情尴尬期。
见祝千龄把自己埋在边边角角里,露出一个委屈的发旋,贾想无端觉得自己的爱人很是可爱,生怕自己逼得紧了,把孩子整得自闭起来,便止住了叩指的动作。
他站起身,熟料祝千龄霎时应激地直起腰板,一双红瞳紧张地盯着贾想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见方才在寒牢中不怒自威的气场。
和幼时一般别扭,有意思,再逗一下。
贾想起了戏弄的心思,他抬起下巴,故作高傲地走到祝千龄面前,步伐优哉游哉,脚后跟落地却格外地重,惹得眼前人听一声,发丝便抖一颤。
不过,祝千龄面上不显露,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他拼命克制住想要逃走的念头,僵硬地梗在贾想面前。
贾想微微侧腰,二人之间不过半指。
“不疼吗?”贾想轻声问道,气息落在祝千龄耳畔,竟是比心声还要亲密。
祝千龄摇头如拨浪鼓。
“哦,”贾想挑眉,银眸戏谑,“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昨夜不够上心了。”
祝千龄警惕地抬起眼帘,贾想精致的五官冲击着他的眼球,昨夜那份旖旎风光重现,他耳根浮起一片绯红。
“昨夜是我神志不清,此事恐怕多有龌龊,但我想,我的岁安定会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是吗?”贾想的声音虚浮地飘在半空,若是形容其有气无力,这道声音却格外有魅力,音调都在抖擞着磁性。
祝千龄年纪小,哪里受过这种诱惑,更何况对方还是朝思暮想的爱侣,一时间鬼迷心窍,恍惚地点点头。
见状,贾想嘴角微微一勾。
祝千龄还没从贾想那张神魂颠倒的面容上回过神,下一刻,天旋地转,自己陡然腾空而起,一双有力的臂膀擎着他的腰身,酸软感更为明显。
他抑制着自己潜意识里防范的本能,本该拧断脖子的手扣住贾想的肩膀,祝千龄惊慌地瞪着贾想,尚且来不及读懂贾想眼中的笑意,就被贾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