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下等,下等的是我。”
“那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自己人向着自己人。你有本事,就把薛天守做的那些事曝出去,我可能会高看你一眼。”
荪江兰明明知道他枕边人的目的,只要是一丁点对他不好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这次是为了不想他与上将联手,想从这件事上破坏他们的关系。
荪江兰不在乎,没了薛天守,他也有信心,早晚有一天能够把皇族握在手中。
连他的这份野心都是因为她,他还有什么不能成全她的。
他说:“好,既然夫人起了恻隐之心,那我就如了你的意。”
英山公馆的地下室,睡着的段焉,被她身后搂着她的人弄醒了。
她睁开眼,薛天守回来了,他身上有酒味。他没安分一会儿,就开始做他想做的。
段焉放空自己,每一次她都能这样蒙混过去,但这次,薛天守掐着她的下颌,对她说:“高兴点,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你那么聪明现实,应该知道怎样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段焉随口一说:“怎么过好,在地下室吗?”
谁知薛天守道:“你若不想在这里呆,也可以上去。英山公馆有的是房间,有的是地方给你住。”
段焉呆住的表情引得薛天守一笑:“别犯傻,告诉我,你想离开这,上去吗?”
当然,总比被关在这里机会多。段焉点头,薛天守这才吐口:“明天让他们帮你搬。”
说着他看着段焉锁骨处的小号黑羽,他说:“以前异能者盛行时,每一个人的黑羽仔细看都不一样,是独属于自己的标记。后来,异能者都没了,我这枚是不是独属,已没了意义。现在,它有了附属品,追随者。”
薛天守忽然咬上,他亲手纹给段焉的独属于他的标记。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以至于刚纹完时,她的这块皮肤恢复得很慢。
野兽永远改不了进攻,啃噬的习性,段焉忍着痛想到。
第二日,果然如薛天守所说,仆役长一个人下来,帮着她把东西搬上去。
段焉看着有些上了年岁的仆役长忙上忙下好几趟,尤其是地下室还没有电梯,上下都得走长长的一截楼梯时,她提出要不要再叫些人来帮忙。
她不理解,这座府邸有那么多的侍仆,为什么这时候反倒不用了。
仆役长疏离礼貌地解答了她的疑问,原来是上将的规矩,地下室整个公馆里,只有他和奥朗能下去。严格说来,如果不是需要帮段焉搬东西,这里连仆役长也不能进。
段焉在心里翻着白眼,她对薛天守的一切都感到憎恶。
段焉发现她的东西全被搬到了薛天守的主卧里去,仆役长说,这是上将大人安排的。
仆役长安排好一切,就离开关上了房门。
段焉来过一次薛天守的主卧,她试压晕倒后,就是在这张床上醒来的。
她走向窗户,只罩了纱帘,她把它撩开并打开了窗。段焉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光明,感受着阳光的照耀以及微风的吹拂。
她每周只能出一次地下室,就是去见小杰的时候。
虽然她心里不愿承认,她对光明与新鲜空气的渴望,但想到以后能天天感受到这些,也算是苦中添了点乐了。
明明该是日常的生活,对她来说却成了难得的恩赏。
段焉之所以不愿承认她对光明的向往,是因为那样会显得她很可怜。
她的遭遇当然值得可叹可惜可怜,但她自己不能陷在这些情绪里,一点都不行。这种东西会上瘾,尤其是在内心极度痛苦的时候,更易依赖上然后逃避现实。
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完了,被薛天守毁掉了。
但此刻,她允许自己沉溺稍许。她闭着眼把手伸出窗外,更直观地感受着风的波动。
可这点自愉自乐也很快没了,段焉闻到一股熟悉的青草味,就是那种雨后清晨的青草味,薛天守的身上总带着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