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这笨嘴好说歹说半天,老赵才稍微冷静些,我完全能理解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担忧。结束通话,许啸突然神秘地压低音量道:
“怎么了?你还和那个玩spy的小帅哥有联系?”
我反应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许啸口中“玩spy的小帅哥”是谁,他一直没记得莫寥的名字,只觉得他的穿着打扮很像玩spy的。
“偶尔吧,他放暑假回来我跟他聚了一次。”
“你不觉得他有点……”许啸斟酌半天用词,“与众不同吗?”
“对,你也发现了,”我万分赞成,许啸看人挺准,“不是有点,他这人是特别奇怪。”
许啸皱着眉:
“你是不是因为和奇怪的人做了奇怪的事,才变成这样的?”
我噎了一下,翻通讯录先给莫寥打电话:
“他倒也没这么大的本事,而且他也只是性格比较古怪,人其实不坏的。”
“你还为他说话,你都没为我说过话!完了完了,你肯定又背着我在搞事对不对?”
莫寥手机关机,我又打微信电话给庄宵玉:
“没有,我都成瘸子了,还能搞什么事?”
许啸尴尬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这也不算瘸子……”
“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居然还要跟我道歉,你果然是拿我当外人了。”
我故意用脚踹了许啸一下,不知道这个微信号是不是庄宵玉的常用号,从未有人接听。
联系不上莫寥和庄宵玉,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叨扰莫宁,毕竟事关赵雯君的人身安全,还是问问莫宁有没有什么信息。
“明明是你——”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接我电话,许啸话说一半见我打通电话,也就把后半截话咽回去了。
“你找阿宁吗?”
怎么又是莫安?这次莫安的人格竟然能维了这么久?
“找你也行,你知道小莫弟弟现在在哪里吗?有人找他。”
“不知道。”
我对莫安没有太多了解,判断不出她是否在撒谎。
“好吧。”
“你又在多管闲事了?”
“没有,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再见。”
我也不敢和莫安说太多,她对我的客气只是看在莫寥和莫宁的份上。我结束通话,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脑袋。
“怎么了?这么日理万机,连吃顿饭都这么忙?”
“朋友的女儿去外地玩失踪了,托我找人。”
“找人?”许啸乐了,“怎么不来找我?”
之前和许啸闹不愉快,但从那以后我真的再也麻烦过许啸帮我查信息,这会儿许啸竟主动要帮忙,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没事,我再问问别人,也不能什么事都来麻烦你。”
许啸先是一怔,随后露出无奈的苦笑:
“那时候去医院看你,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我是真把你当兄弟,我不希望你去冒险,所以我也是认真的,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我不敢再帮你,万一哪天我调查到的信息害死你,怎么办?你要我自责一辈子吗?你明明很清楚背负着这种愧疚有多痛苦。”
“放心,我没有在做危险的事情,”我的辩解总是很苍白无力,“我的腿伤只是一个小意外,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就是风险大啊,所以我每年都买保险——”妈呀,许啸的脸色变得很恐怖,我不想跟他每次都因为同一件事在吵架,便打住这个话题,“你要不帮我查查小莫弟弟的所在位置?”
“行吧,信息发我,我争取下午给你。”
许啸也没有不依不饶地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至少嘴上没有,我把莫寥的信息发给许啸,许啸就去忙活了。哪有让人干活我休息的道理,便大中午的顶着大太阳跑到警局对面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冰美式,结果天气实在太热了,从咖啡店再提回警局,冰美式流的汗不比我流的汗少。
在冰美式彻底融化前,我总算把咖啡送到许啸手上,许啸在抽烟,整个办公室里烟熏雾绕的,我义正词严地教育他,你能不能讲点素质,不能因为有独立办公室就为所欲为吧,许啸跟我玩起成语接龙:
“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他碾灭烟头接过能洗手的冰美式,直接打开杯盖牛饮下半杯,喘了口气: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找人还能找出好消息和坏消息的?先听好消息。”
“人找到了。”
“坏消息呢?”
“在海里。”
“海、海里?”
许啸用黑水笔敲了敲屏幕上一个红色定位点:
“字面意思,手机定位显示就是在海里,我搜了一下,这海叫半礁湾,还挺有名的,有大明星去那边拍过电影红了,所以很多游客去那边打卡。”
“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