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山南对我?们最大的助力?并非人?力?,而是物力?。”
晏漓点头。
“人?力?是其次,不要忘了,山南地湿天燠,稻禾一岁三熟。”
谢见琛恍然大悟:“没错,若是地广人?稀的山南,定然不会缺少粮食啊!”
有了护送先?太子的名?义,阉党便?无法轻举妄动、随意寻到借口大举进攻护卫军。
既然没有这一顾虑,这种要紧的任务,定然是要指派信得过的心?腹去才好。
容子晋道:“那么,这一趟便?由我?……”
“我?去吧。”
谢见琛抢先?道。
“反正,我?这些日子没事做,闲得慌。”他?状似无事,耸肩一笑。
“不行。”
晏漓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谢见琛:“凭什么?”
晏漓眯着眼,搜肠刮肚想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山南多水域,我?记得你晕船。”
谢见琛:“……”
什么啊。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更?何况途中水域只是一小部?分,我?不会长久待在航船上的。”
晏漓又驳:“你伤没好。”
谢见琛:“早就好了。”
他?索性直接道:“我?也?不是在勉强自己,前往山南一路上山幽水秀,我?素来爱赏山河美景,三两水贼既不足为惧,途中我?便?全当观山玩水了,没什么不好的。”
晏漓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却被?顾芷兰拦了下来。
“好了,你们别争了,虽然谢见琛心?思不怎么正经,但让他?去,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乃名?震大桓的谢家之子,论在山南的声誉,自然要比容氏响亮得多。若是宣扬得当,或许还能?得到将除山南外沿途地域的支持。”
顾芷兰冷静分析调停着,又看向容子晋,“容氏在山南许是名?不见经传,但在路州一带却是实打实的家喻户晓,你合该留在驻地,辅佐护卫军稳定根基才稳妥。”
“至于?你,就更别想离开了。”
最后,她看向脸色难看的晏漓。
“护卫军的大本营依旧在北方,作为维持凝聚力?的主心?骨,你不能?离开驻地。”
几番争辩后,会议最终还是在由谢见琛率万余士兵前往山南平贼的决定下落幕。
谢见琛不愿多加耽误,今夜既已下了决定,明日出发也?不算仓促。
是夜,他?正独自在房中收拾着行囊,却听一阵沉稳有力?的笃笃敲门?声传来。
只凭指节敲门?的节奏,他?便?能?判断出来人?是谁。
可此时,他?偏想问上一句。
“何人??”
“是我?。”
隔着厚重的门?板,晏漓的声音显得有些闷。
听到回应,谢见琛的心?里却要比这传来的声音还要闷。
他?垂着眼,紧了紧收拾着行囊的手指,犹豫一瞬,起?身迈到烛台前,一气儿吹灭了烛火。
“夜已深,我?要睡了。”
他?忽然很无理地想:凭什么自己他?想见就见,不见的时候就一连几日话都不说一句?
难道自己喜欢他?,就活该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可事实上,就在他?吹灭蜡烛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他?怕晏漓嫌自己不懂事,他?怕晏漓会转身就走,他?怕晏漓会因此讨厌他?。
——他?最怕,晏漓根本就没那么在乎他?。
黑暗中的空气静得出奇,他?听到门?外的人?一声长叹。
无声的沉寂就这样刺痛着他?的耳膜。
谢见琛彻底后悔了,他?听不懂这一声叹息是否是代表着失望与不满。
顷刻间,他?甚至急得快要哭出来。
不知不觉,他?人?已蹑手蹑脚地停在门?前。
他?想开门?留下那个人?,可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在先?,他?是有多大的面子,指望晏漓还能?对自己百依百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