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楼行有意见?”南观不知道闻过抽的哪门子风,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几秒后过电般瞬间反应过来,声音猝然变得冰冷警惕。
“你有心思查我从前的那些事情,还不如想想怎么履行你的承诺。”南观冷笑一声,“想从我嘴里套东西出来,得遵守我们的约定规则啊,上尉。”
“这么生气,”闻过悻悻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难道真和那姓楼的有什么两小无猜的前缘……”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人脉真广,”闻过变脸如翻书,瞬间笑嘻嘻道,不知为何带了点咬牙切齿道的意味,“谭阅这段时间三天两头地过来连试带探三令五申的,让我千万注意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还探我口风问你有没有兴趣调去华南大区,说什么那边安全系数高点……”
南观素白冰坚的脸看着闻过,忽然嘴角弯起,笑容饶有趣味,眼睛里闪烁着显示屏里倒映的、细碎的光。
“不用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这里就很安全。”
闻过:“……!”
闻过心脏骤然停跳一拍,不知为何浑身血液直往头顶上冲:“你——”
“你能查吗?”南观两腿上下交叠,单手支颌,偏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闻过,“不行的话算了,给个准话。”
闻过:“?!”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尤其是在……尤其是在……
闻过对着南观这张脸,终于感受到了他那些堂兄堂弟在追的小女友面前山盟海誓无所不能就算死也要装逼的心情了,太阳穴突突狂跳,气息倏然一平,深呼吸两次,英俊深邃的面容忽地勾出一个俊美笑容:
“当然。”
南观对闻过突然的孔雀开屏没什么反应,只略一颔首,奇怪地瞥他一眼,低头拾起手柄,忽然开口:
“换一个吧。”
闻过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打游戏了,没意思,”南观懒懒坐在羊毛毯上,“你玩儿不过我。”
闻过:“?纳尼,再怎么说我也玩了十多年了,每个角色的技能闭着眼睛都能摁出来……”
“你可以换角色来,前提是我要先看你和电脑vs一遍,第二遍我和你打,每一把三回合两胜。”
“……”闻过直勾勾盯着南观,“赌约,仍旧作数吗?”
“作数。”
作数的结果是他们又玩了两把,南观赢了两把,其中第一把险胜,第二把血虐,把闻过和他的角色连同他打了十多年主机、端游、手柄、psp的游戏生涯摁在地上摩擦!
第一把ko后,南观回头看了看茶几,对呆若木鸡、怀疑人生的闻过说,去,给我盛碗鸡汤。
闻过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地站起身来,提起他的广式老母鸡汤,在厨房乒乒乓乓一阵,端着个蓝边白瓷小碗,魂飞天外地送到南观手边。
南观稍稍提起袖子,露出皓白手腕,接过小碗,一勺一勺地喝了几口。
他喝汤的动作很快但很优雅,前者显然是因为多年以来忙于工作、快速解决饮食需求的需要和习惯;后者是一种浑然天成不刻意的感觉,温热滋润的鸡汤把南观的上下嘴唇烫得湿润微红,冷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也隐隐地蒸起了窗外晚霞一般的红光。
喝完后,他把碗往还呆立在那里的闻过手上轻轻一放,语气中略带揶揄:
“还来吗?”
闻过“?”地猛然惊醒,低头一看手上的碗又马上抬头:“你还没说……让我做什么。”
“不是已经让你做了么。”南观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手背向外,前后轻轻挥了挥,“再来?”
第二把结束后,闻过已经大体上接受了现实,面色平静地放下手柄,双手缓缓升起、掩面,口中喃喃:
“……我感觉我受到了重创……”
南观额角也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纤细柔软的黑发贴在侧颊。
“再盛一碗过来。”
闻过心悦诚服地打了碗回来,溜溜达达走到南观身侧,一屁股盘腿坐下来,谦虚请教:
“学神,你是怎么做到的?”
南观组织了一下语言:“是不是因为你已经玩了太多次,无论玩什么角色都有一种……惯性?你试图压制对手、或者感觉优势在我时,按键输入序列存在一个非常固定的‘加速-确认-追加’循环。”
“第一步,你会用波动拳或滑铲这类中远程技试探或创造接近机会,这一步速度稳定;第二步,一旦命中或感觉对手被压制,你会立刻接上轻攻击进行确认,这一步的速度会比第一步快;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一旦确认命中,你几乎是条件反射输入一个固定的、追求高伤害的连段起始技——往往是破绽最大的地方。”
闻过真的服了:“南总督,你这脑子这记性这观察力,干嘛不学理科?搞不好这届诺贝尔奖就是你的了!”
“文科怎么了。”南观接过碗,调羹在瓷底发出清脆的碰响,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