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得任卢家摆布。看到情敌受挫,卢知意心里也畅快了几日,她到底不善于弄权,那份权势带来的快1感没几日便消失不见了。
她又成了那个心如死灰的她。
后来陆长稽在内阁站稳了脚跟,他智多近妖、行事老练,便是卢准也拿他没办法。
在陆长稽的扶持下,杨照月渐渐立了起来,她把雍王母子圈禁在雍王府,无诏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在旁人看来,雍王母子可悲又可怜,历经千帆的卢知意却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府内的侍从任她调遣,也不缺金银珠宝,似乎比侍候先帝时还要惬意几分。
才刚过了两年好日子,二哥怎么就进了门?
卢准大喇喇坐到主位上,对卢知意道:“快给我斟一盏茶,待我润润嗓子,再把这天大的喜讯说于你听。”
卢知意看了一眼垂立的侍女,侍女会意,将一盏浓茶捧到卢准跟前。
卢准接过茶盏,呷了两口,好整以暇道:“陆狗被我除掉了,杨照月孤木难撑,今日在朝堂上被我斥得脸都绿了,太妃娘娘,咱们卢家的好日子要来啦。”
山中无岁月,卢知意不问世事多年,印象中的陆长稽足智多谋,智谋远胜卢准,怎么轻而易举就被卢准除掉了?
卢知意心中狐疑,碍于卢准的威严不好多言,她过惯了安然无虞的好日子,再不愿搅到争权夺利的浑水中去。
她斟酌片刻,低声道:“二哥,咱们家是百年望族,门生遍布朝野,即便没有雍王,也是一等一的世家,荣华富贵俱全,又何故……”
“何故什么?”卢知意话还未说完,便被卢准打断,“夺位这种事,既开了头,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把杨照月的姘头杀了,若是不斩草除根,杨照月能饶得了我、饶得了卢家?”
“你性子怯弱,雍王也被你教的不成体统,男子汉当以建功立业为己任,雍王倒好,身为皇室血脉,不想着登顶至尊,天天舞刀弄枪,那刀1枪……”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卢准正说着话,便见院门被人打开,身穿窄袖麻衣、肩背梅花长枪的雍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雍王身高八尺,健壮伟岸,自幼不爱读书,一进上书房就头昏脑涨,舞起长1枪来却虎虎生风。
卢准捏了捏眉心,把心头的火气强压下去,耐着性子道:“殿下,您又去练枪了吗,为何不读一读《策论》、《国策》,学一学治国之道?”
雍王抬眸看了一眼高耸的围墙,抬臂擦掉脸上的汗水,正色道:“左右也越不过这道高墙,读了书也没有用处,还不如练一练梅花枪,不求到疆场杀敌报国,好歹也能强身健体。”
读书无用、强身健体,这也是一个夺位的皇子能说出来的话?
卢准将屋内的母子二人扫视了一遍,二人被幽禁着,不单没有消沉,反而神采奕奕、满面红光,不知道的还当他们在这雍王府享福来着。
若不是雍王身上流着卢家的血,他才懒得扶持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卢准只觉得乌云罩顶,因着呲哒太后而衍生出来的喜悦也消失殆尽了。
他长叹一口气,扶着身旁的酸枝木案几站起身,慢吞吞向府门口走去。颇有几分萧瑟孑立的意味。
待人影不见了,雍王才看向卢知意,皱眉问道:“母妃,非年非节的,舅父怎么过来了?”
卢知意颦起眉头,低声道:“陆长稽被刺而亡,杨照月失了臂膀,你舅父想扶持你上位。”
上位?
提起上位雍王就觉得头疼,先帝在时,他虽不得宠,日子却也过的顺遂,后来先帝驾崩,舅父欲扶持他夺位。
那两年舅父大权在握,他没有登顶,却几欲把新帝的权利架空,每日里睁开眼就要处理政务,折子高的似山,批阅折子,累得他头昏脑涨,连用膳都没了滋味。
他没有享受过权利带来的好处,反倒被权利折磨的形销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