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栢玉轻轻摸小猫的头,见司徒璟一直黑着脸,对他说:“我也不是爱心泛滥,什么小动物都捡的,只是凑巧看到它了。”
车子开上大路提了速,司徒璟的话音依然冷冷的,“是吗?”
栢玉想起小时候的一件糗事,为了让气氛缓和下来,把这件事讲给司徒璟听:“十岁那年,我在树林里捡了一窝蛋,因为不知道是什么鸟蛋,我就带回家让家里的母鸡孵,你猜孵出来的是什么?”
“不猜。”
“结果是蛇!栢莉那天去捡鸡蛋被吓惨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捡蛋了。”
司徒璟眼神阴翳,叹息一声,寻着方位转向,“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栢玉低着头,小声嘟囔,“你不用懂,反正你只是用这副身体而已。”
“你说什么?”司徒璟看向栢玉。
栢玉眼神无辜地和他对视,“没有啊。”
司徒璟用指节敲着方向盘,“我听到了。”
栢玉沉默了,不知道司徒璟会如何反应。
“你说得对,你留在我身边的时间或长或短,我们的关系都会有什么本质的变化,金主就是金主,笨鸟就是笨鸟。从头到尾,都是钱货两讫的交易。”
这样说的司徒璟,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松弛,甚至比之前的眼神更加阴翳。
他自认为自己的心境和以往没什么不同,那些潜移默化的改变,亦或是妥协,只是受病情的影响。
姜洺说过,beta不能给alpha信息素安抚,所以让栢玉做伴侣,易感期后的戒断反应会更强。他找栢玉,是物尽其用,理所应当。
他的怒意来自于对方为了一只小脏猫,而违背金主的意愿。
“只有你才敢这样怠慢金主,你再这样下去,以后也没有机会继续留在我身边。”司徒璟冷冷地对栢玉说了一句。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栢玉脸上没有一点错失良机的恐惧和愧疚感,反而如获大赦般的松快。
栢玉谨慎小心地隐藏住自己的松快,注视着盆子里的小猫咪。
两人穿过城东开发区,开往主城区的路上,手机恢复了信号。
司徒璟挽起潮湿的袖子,结实的小臂上不知被什么咬了,红肿了两三块,有拇指那么大,“你看。”
栢玉脑子嗡的一声,凑到司徒璟身旁仔细看他的小臂,“我怎么没有?肯定不是小猫身上带的,应该是在外面被什么虫子咬的,有点像小蚊子。”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是谁把车开到城东开发区的?你最好祈祷我不会得什么疟疾、登革热!”
栢玉磨着牙,他再也憋不住了。
从带着小猫上车开始,他就在试图缓解气氛,可是司徒璟一直黑着脸,说的话越来越让人气愤。
“有那么严重吗?搞得好像从来没被蚊子咬过一样,你是只喝露水的仙子,娇气的金枝玉叶,被蚊子叮了两口就会嗝屁?!要死一起死啊!”
司徒璟也不顾手臂上肿起来的包是什么了,轻蔑地哂笑,“你很搞笑,知道吗?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和我死在一起?你连给我陪葬的资格都没有!人和人天生就不一样,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s级alpha,你是哪来的?我的命能和你比吗?!”
栢玉瞪着司徒璟,“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真以为我想跟你死一块啊?想多了,你活着的时候我一秒都不想多待,别说躺进坟墓里。我是投胎不如你,但我也一点不羡慕你的生活,alpha或者oga又怎样,beta最自由!!!”
什么玩意儿?
栢玉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抱着小猫盆子看向车窗外。
司徒璟冷哼:“那最好。”
过了阵子,栢玉回头一瞥,司徒璟手臂上的包比之前更肿了,现在和保温杯盖子的大小差不多了,越挠越红。
司徒璟的家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夏天也看不见一只蚊子,他不会真的没有被野外的蚊子咬过吧?
也许有过,但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