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渐渐过去后,他才想明白宁惟远在说什么。
好听的。
暗示他改称呼是吧。
脸色潮红,裴祝安的神色却渐渐归于平淡,“你希望我叫你陈恪?”
宁惟远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
但他还没来得发作,裴祝安的下一句话却已经脱口而出。
“你是陈恪吗?”
毫无防备时听到这句话,话音落下,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宁惟远倏尔发问,声线很平,没有起伏,甚至接近于诡异。
“你觉得我是吗?”
裴祝安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促跳动,整个人在陷入恐慌,情绪却也隐隐兴奋。
alpha眯起眼睛望着宁惟远,仿佛再仔细些就能分辨出区别。
“我无所谓,”血液的流速甚至都在加快,但裴祝安的口吻相当淡漠,更像是一句对于玩笑话的回应:“你敢死而复生,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宁惟远的答案是痴迷地捧住他的脸。
“你放心。”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乖乖任你处置。”
周一清晨,失踪多日的舆论中心重新出现在凌山集团。
长廊之中,裴祝安迈步很稳,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喉结下方,黑色领带显得整个人斯文又禁欲。
沿途员工纷纷低头问好,alpha略微颔首,神色冷淡,与周围人形成鲜明对比。
照例,无人直视顶头boss,所以自然也就没人发现——
西装之下,裴祝安颈后那枚若隐若现的齿痕正在发烫。
腺体红肿,随着脉搏与呼吸一跳一跳地疼,裴祝安搭在电梯按键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下。
走入办公室,房门咔哒合拢,几乎是下一秒,alpha瞬间泄力。
他仰面倒在座椅上,后颈刺痛鲜明,面色苍白,眼角泛起薄红。
文件最上方摆着凌山集团的季度报表,裴祝安拿起钢笔,肌肉却酸痛,签名处慢慢洇开一团墨渍。
他忿忿丢开笔,金属撞击大理石的脆响在空荡的办公室中格外刺耳。
像是提醒裴祝安什么。
比如今天早上,宁惟远咬着耳朵对他说的那些话。
出门前,裴祝安终于问出了那个在喉头辗转整夜的问题。
“你的信息素”他盯着宁惟远的背影,声音冰冷:“会不会有其他影响?”
镜前打领带的动作顿了顿。宁惟远从镜中瞥见alpha紧绷的下颌线,唇角忽然勾起玩味弧度。
“比如?”
裴祝安眼神骤然阴沉。
宁惟远转过身,那张得天独厚的面孔在晨光里漂亮得惊人。
他今天格外容光焕发,眼波流转间带着餍足,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泛着暧昧的淡红,仿佛恨不得昭告天下。
指尖修长,慢慢点上裴祝安的喉结,“怎么,怕我把你变成oga?”
裴祝安一言未发,但呼吸乱了。
宁惟远望着对方略显凌乱的装束——向来从容的alpha竟然连扣子都系错了位,刚一恢复体力,就这么急匆匆地赶来质问。
这个念头让他心底某处软得发烫,又痒得难耐。
心思微动,宁惟远忽然不舍得错过这个逗弄裴祝安的机会。
宁惟远突然逼近,将人困在胸膛与墙壁之间,俯身将耳廓贴上对方紧实的腹部,呼吸微屏,作聆听状。
“发什么疯?”裴祝安周身肌肉瞬间绷紧。
“不是担心二次分化么?”宁惟远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指尖流连在对方的人鱼线处,轻笑道:“我帮你听听动静。”
alpha的呼吸骤然凝滞。
——贴着的位置显然是胃部,但这个荒谬的玩笑却像一记闷棍,心率失衡,连檀香都失控地溢出一缕。
“你”
“很难接受?”宁惟远直起身,用指节蹭过他僵硬的唇角,像是漫不经心:“年轻力壮的s级alpha,连续七天注入信息素裴总觉得呢?”
裴祝安面色铁青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他心底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