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海洋的王者,天生神使,却又神魔参半,毁誉参半。
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这样虔诚的朝拜,没有其他杂念,只是单纯地信仰他,感激他。
六界之中,或许也只有这片土地上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了。
焦洋淡然转头,不再将目光停留在这里。
“走了。”他轻声对陆雨娴说,也是对自己说。
他出关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所有人知道,届时又是满世界风雨,不止海底,更关乎那群虚伪的人类。
指不定他们又准备了什么鸿门宴就等着他。
在此之前,他还想完成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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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娴再次当起了咸鱼挂件。
想着祖宗这回又耽误了时间,身份还被发现了,应该不会在用这样原始的物理方式前进了。
没想到,或许是因为海空刃的痕迹更明显,更容易被纠缠上,所以即便如此,焦洋还是全凭一副好身体在竞速游动。
实在没想明白,至少又是半个世界要知道他出门了,还用这样的方式出门,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或许祖宗总有他的想法和办法。
挂件在后头飘啊飘。
大概是这个样子过于滑稽,连带着焦洋本来沉重的心情都轻松了些许。
本以为焦洋会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去下一个地方,再不济也应该像大领导视察一样,身边围满了人,牌面十足。
谁知焦洋还挺低调,一改平日鼻孔看人的作风,手一挥给自己变了身朴素的装饰,终于不是那身黑的像要去奔丧的大长袍了。
连带着陆雨娴,也换下了仙门那身小学生装束。
穿得低调而不失风雅,沉稳许多。以及——
焦洋还给她变了一条鱼尾巴。
这件事直到陆雨娴游在路上才发现。
实在是她跟在祖宗身后太惬意,焦洋那厮的气场太过强大,太令人安心。直到她猛然觉得自己挂在祖宗身后飘着的阻力变小了,低头才发现,我靠,腿没了。
毕竟她刚刚一直忙着思考一个人生问题——焦洋为什么穿上衣服比不穿衣服还要性感?
眼睛也没来得及顾上自己,光粘在祖宗的背影上。
这会儿低头一看,才发现“腿”绑得紧紧的,外头的包着的那条浅蓝鱼尾透亮如水,鳞片盈盈,柔得快要化掉。
根本看不出她是个人。
不得不说祖宗的障眼法使得那叫个地道,摇身一变,她就成了鲛族土著,尤其是她在海底惬意的样子,根本没点外来者的自觉,一脸本地人。
这不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吗。成为一条美人鱼。
如今莫名其妙实现了,但也没觉得有多么高兴。
在祖宗身边,惊吓永远比惊喜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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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里外不是人雨娴还是不太习惯自己莫名长尾巴了,尤其是游动的时候,身上叮叮当当一串响,跟个开叉车收破烂的似的。
“这什么玩意儿?”陆雨娴低着头,拉了拉“腰”间别着的那串铃铛,虽然响得有些烦人,但确实漂亮,甚至比宫殿里的有些珠宝还要闪。
她晃着脑袋想要看遍自己全身,但目光终究受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而且她还感到焦洋给自己变了个发型,她的头一下变得轻盈了。
“你不会把我的头发都剪了吧!”
陆雨娴急了,笨拙地摆了摆尾巴,想四处找面镜子瞧瞧,虽然说她的命现在还在祖宗手上,但她也不是任人摆布的。
尾巴什么的她倒是丝毫不担心,毕竟对焦洋总是那么有信心,这尾巴肯定是可以变回去的。
但是——剪她头发,绝,对,不!行!
爹的,头发这一剪刀剪完了就长不回来了。陆雨娴打包票仙界绝对没有专门可以治好头发的法术,不然那么多白胡子老头的真身为啥额头锃亮,难道他们天生向往地中海??
她上辈子一直都留短发,一个灰头土脸的学生还没机会也没时间留漂亮优雅的发型,到了这个世界终于有机会长发及腰,她还没臭美够。
但新长出来的尾巴终究不是她的,她在原地蛄蛹了好一阵,寸步难行。更何况制约着她的那块磐石可是海中霸主,鲛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