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放在柔软的面包上,搭配着洋葱薄荷麻叶拌菜,又香又解腻。
薄荷叶是用大蒜汁和盐巴腌制,细嚼之下还带着一种韧劲,薄荷香气淡了不少,却在这份凉菜中处于恰到好处的位置,不会过分突出也不会过分隐匿。
蜂蜜、鸡蛋、面粉、牛奶和坚果做成的蜂蜜蛋糕,说是蛋糕其实更像是饼干,口感偏酥松,有一种后世东北地区的老式软饼干的口感和味道。
酒我没有碰,我还是等着自己家酿好的葡萄酒好了再喝。
我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洋甘菊薄荷水,吃的饱饱的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贫富之间相差的不只是金钱还有食物。
我错怪了这个年代的厨师们,他们用简单的调味品就能制作出这么美味的食物。
所以我抬头看着吃的不多的少年,狐疑道“这么好吃你怎么还这么挑食!”
由于我的劝说下,他多了吃一份拌菜和两片面包。
“肉。”
我紧盯着他,一种你不吃就不走的架势。
少年蹙眉看着盘子里的羊肉,轻叹口气吃进嘴里。
…
“……最后也能这样了,她哭的可伤心了。”
我将身边发生的事和他讲,一边捏着他的左手无名指缠绕麻绳测量手指的宽度。肩膀上窝着他的脑袋,柔软的头发亲昵的蹭到了一起,我俩并排坐在塌边,他看着我忙活,手指被麻线弄的酥酥痒痒的,他动了动手指“你要做什么?”
少年歪着头看向少女捧着他的手绕了一圈,上下滑动后定好位置。
“等给你一个礼物,期待一下吧!”我用青铜匕首将绳子划断,不得不说他的匕首确实很锋利,轻轻一碰绳子就断了。
一根点麻绳托在我手里,我手一握塞进口袋里。
天色很晚了,我不能留在王宫,离开前也没说自己去哪了,怕玛亚特担心,又怕黑娃见不到她哭。
我们告别了两次,一次在寝宫门口,第二次是宫门口。
牵着彼此的手,不舍得松开。
“伊彼……”少年带着风帽的头微扬,风帽被风吹的鼓起,到最后风停帽子滑落,少年落入火光下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他轻声道“如果现在进宫……”
砰!
我茫然的看向一侧。
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瞧着似乎是抬着东西的人不小心将物品砸到了地上,瞧着还挺严重的。
我看了一眼就回头,“你刚才说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捏紧我的手道“快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我跟着侍卫长离开了好远,回头一就能看到孤零零站在宫门口的少年,离开火把之下只有淡淡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
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我扭头看向前面走着的侍卫长,问道“你刚才听王说了什么吗?”
侍卫长举着火把,低头看脚下的路,闻言茫然地回头“没有啊,我离的很远的。”
我捏着下巴望天。
总感觉错过了什么……
回到家后,我带着黑娃洗完了澡,她在床上躺着玩脚。
因着我不喜欢卧室太昏暗,学习画画缝衣服都很麻烦累眼睛,于是我屋子里买了好几个青铜灯叫人帮忙安装到了墙壁上。
石头的墙,怎么烧也烧不起来,安全隐患倒也没那么多。
由于我点的够多,屋子够亮,甚至那光都能匀给外面的一小段路。成功的成了黄金大街上最亮的卧室崽崽。
我掀开床单,从床下伸手翻找,我从不在床下放东西,但却摸出来一个篮子,我瞥了眼床上的黑娃直接将篮子拖了出来。
黑娃摸着脚咿咿呀呀的唱着歌,依稀能听出来几个中文字爱拼才会赢之类的。唱着唱着,小奶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如同待宰的小羊羔发出一连串大叫。
我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正扔掉篮子里的磨牙饼干、一根长毛的肉干、一块干净的纸尿布,最终在一堆陶珠下翻到了一个金戒指,这还是赫提夫人给黑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