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使?的剑招偏凌厉,带出罡风削掉了些许花枝,堆了满地的白。
从远处吹来的长风一卷,无数的白海棠花便悠然飞上了天,又簌簌落成雨。
花雨的尽头,宁若缺看见了殷不染。
她正趴在窗沿上, 睡眼朦胧,满是倦意地抱怨。
“你怎么偏爱折花作?剑?再这般下去?,我这棵海棠树怕是要?秃了。”
宁若缺利落地收“剑”,乖乖道歉:“对不起。”
不难看出,殷不染现在很放松,就这么随意地散着头发,和宁若缺闲聊。
“等我好些了,就和你回?趟玄素山。在这之前,你可以暂时用我仓库里的剑。”
她无比自?然地拍拍窗沿:“抱我,我带你去?找。”
宁若缺镇定地走到殷不染面?前,不仅没伸手,还一脸认真?地开口。
“殷不染,我们最好不要?太亲密了。”
殷不染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后背似乎有些凉飕飕的,宁若缺心虚地挪开视线,硬着头皮解释:“事情还未有定论,这样子实在有些——”
殷不染冷不丁地凑近,抱住了她的腰。
随后仰着头望她,像是想听听这人的嘴里还能吐出什么鬼话来。
“不妥。”宁若缺恰好说完。
“”
趁某剑修呆住,殷不染给了她小腹一拳,又把脸埋上去?蹭了蹭。
说是打,然而更像摸。
不疼,而且很痒。尤其是蹭的那么一瞬,痒得她浑身?都绷紧了,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于是殷不染当真?摸了几下。
得益于长年?累月的锻炼,宁若缺腰腹窄瘦,一丝赘肉都没有,抱着的感觉倒是不错,摸着偏硬。
不知道触感如?何。
可惜宁若缺反应过来了,猛地后退好几步,吓得嗓音变调。
“殷不染!”
自?从回?了碧落川,这人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提一些霸道无理的要?求也就算了,现在还、还……
宁若缺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殷不染的行为,便抿直嘴角,闷闷不乐地离她老远。
“这算什么亲密?”殷不染不以为意。
她柔柔地往一旁矮几上靠,单手支着头。脸色苍白,更添一分落寞。
“我如?今只是一个病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连灵气也使?不得。”
殷不染垂下眼帘,轻声道:“剑尊若是不管我,那我大概只能终日躺在床上郁郁寡欢了。”
任谁都看得出,她在故意示弱,除了后一句,说的都是实话。
只是宁若缺见过她用毒如?神,在妖兽潮中?游刃有余的模样,再与如?今病怏怏的殷不染做对比,不免心中?酸涩几分。
站在殷不染的角度,她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问题。
宁若缺拿出一块糖糕,用碟子盛好轻轻推到她面?前。
“我没有不管你,”她严肃认真?地强调道:“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刚才那种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她已经?做好了殷不染炸毛的准备,并且打算到时候就把糖糕塞殷不染嘴里。
但眼前人眸光流转,安静地思?索几秒后,竟然颔首答应了。
“好。”
宁若缺趁热打铁:“还有成亲——”
没等她说完,殷不染直接打断:“你既坚持要?一个真?相,我便答应你,在查明这件事前,我不会再强求。”
竟然意外?的好说话,态度还很冷静,既没有撒娇也没有炸毛,简直让宁若缺不敢相信。
她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就听殷不染恹恹地开口:“现在可以抱我了吗?”
“……”
这不还是和从前一样!
宁若缺刚想斩钉截铁地拒绝,殷不染就解释道:“我要?带你去?挑一把趁手的剑,可我又走不了。你只是在照顾一个病人而已,不要?多心。”
她说这段话时神色冷淡、无悲无喜,仿佛是被宁若缺的态度伤到,不愿再理她。
倒显得宁若缺有些斤斤计较了。
宁若缺怔怔地思?考了一下。
她觉得殷不染说得有道理。
一边照顾殷不染一边还债,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抱行动不便的病人去?仓库,这怎么能算亲密呢。
剑修终于理清了思?绪,便不再犹豫。
她轻而易举地将殷不染打横抱起,由着对方勾着自?己?的脖子指路。
抱殷不染很轻松,等到了素问峰的库房,宁若缺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她找了个及腰高的柜子把人放下,自?己?四处打量。
药材有专门的药房存放,这里面?摆的都是些日用品,以及旁人送给殷不染的礼物。
什么亮晶晶的螺钿梳妆台、满到放不下的珠宝匣,花纹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