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迷离,眸光湿润,带着三分醉意,双手环住裴折玉后颈,半阖着眼在他下颌啄吻。
“玉哥哥,你今晚怎么这么磨蹭,是不是不行了?”
裴折玉呼吸一紧,伸手按住瞎胡闹的谈轻后腰,紧绷面色朝门外吩咐,“放着,退下吧。”
他嗓音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门外很快传来燕一小心而迟疑回话,之后飞快离开。
等人一走,看着跟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的谈轻,裴折玉深吸口气,将人按回床上。
半个时辰后,房中平静下来。
谈轻闹腾许久,醉意消了大半,软软地躺在床上,舔着唇角看着下床穿衣服的裴折玉。
裴折玉被他勾得心头悸动,又俯身亲了亲他绯红微肿的唇角,哑声问:“要不要叫水沐浴?”
谈轻大大方方地瘫在床上,揉着依稀有些不适的小腹,眼眸半阖,脸上还未散去的潮红满是餍足,“我再歇会儿,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我听到有人说陆世子给你写信了。”
裴折玉嗯了一声,系好了腰带,伸手拉过薄毯盖住谈轻小腹,这才起身出门,很快就回来了,手上多了一封书信。他一边拆信一边走来,坐在床边看信,谈轻缓了一阵,腿不抖了,便爬起来趴在他背上。
“写什么了呀?”
裴折玉偏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展开书信让他看到,“陆世子说,他夫人,也就是叶先生不日要来凉州一趟,将郡主接到宁川去。”
谈轻都听他说完了,哪里还要心思看信,眼睛登时睁大了,亮晶晶的,搂住裴折玉肩头。
“老师要来?真的吗?什么时候?我要去接老师!”
他顿时精神起来,“凉州跟宁川相隔甚远,老师这一路过来会不会很危险?会不会水土不服?老师身体弱,路上应该很辛苦吧?不行,我要去找向圆给老师收拾房间!”
赶在他起身前,裴折玉先一步将人搂进怀里,无奈道:“今日才来信,还不知叶先生何时出发,何况他如今是陆世子的夫人,身边自然会有护卫保护,轻轻无需太过着急,明日再让人准备客房也还来得及。”
谈轻腿上还没什么力气,被他这么一扯摔进他怀里,身上裹着的小毯子都掉到了手臂上。
“早点准备,要是有什么问题,也能早点解决啊!”
“叶先生只是来接郡主,大抵只会在凉州城停留两日,能有什么问题?乖,明日再去。”
裴折玉眯起眼看他,问他:“若是我与轻轻分别许久未见,轻轻也会为我如此费心准备吗?”
谈轻看他又吃醋了,只好抱住他脖子亲亲,撇嘴说:“我哪天不好好伺候你了?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进嘴吃的,我每天盯着,我自己都是交给向圆的,没这么费心呢。”
裴折玉稍微满意了些,扶住谈轻后腰揉了揉,亲了亲他的嘴角,笑问:“轻轻不累了吗?”
都做了几年夫妻,谈轻还不至于看不出他在暗示什么,他心知裴折玉说的有道理,现在大半夜的让向圆起来收拾客房确实没必要,回想起方才的滋味,他又舔了舔唇。
“今天本王妃高兴,就让隐王殿下再来侍寝一回吧。”
裴折玉失笑:“好,本王今夜定会叫王妃满意。”
本以为今日刚收到信,叶澜该在半月后才来,没想到过了三天,叶澜就带人到了凉州城。
收到消息时,谈轻还在地里拔草,知道叶澜已经到了城门,裴折玉派人去接了,谈轻立马跑出菜地,连衣服都没有换。刚到了将军府门口,就碰到朝门前来的裴折玉。
裴折玉拉住满脸笑容的谈轻,笑问:“来接叶先生?”
谈轻敷衍地点了点头,拉着他走向大门口,“刚刚听说老师进城门了,现在快到门外了吧?”
裴折玉无奈摇头,随他出门。
说来也巧,两人刚出门,街上就有一队车马过来,骑马走在前面的是方才出去接人的福生,他也见到将军府门前的裴折玉和谈轻,转头看向身旁马车,好像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