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塌,海也没崩,但她们带的帐篷掉进了浪里,情急中,凃偲下意识地放出藤蔓要去水里捞,身后的龚沙雨突然出声:别动!有蛇!
凃偲:
摩托艇一个猛加速,在海浪上飞了起来,方才凃偲怕吓倒龚沙雨,并未使用全力,没想到给她看到了更吓人东西,菟丝花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没想到龚三小姐不但没有责备她,反而激动的尖叫起来。
她可是龚沙雨耶!
凃偲也跟着兴奋尖叫,摩托艇继续冲刺,在速度与激情下,劈开一道水路,直奔无人岛。
等到达目的地,两人都变成了湿漉漉的水人儿。
帐篷没了,小板凳没了,甚至连带的替换衣物也没了。
龚沙雨冻得嘴唇发紫,但却是勾着笑的,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凃偲?你到底是什么人?龚沙雨毫无征兆的发问。
凃偲心头猛地一紧,明明对温度毫无知觉的她,此刻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被发现了吗?
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把我赶走?这是凃偲下意识涌上心头的担忧。
不,没事的。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自己要能吸到血,就可以用灵力把她的记忆抹去,对,只有这样
血血血!!!
你这样还怪可爱的。龚三小姐又冷不丁的夸了她一句。
凃偲暴走到半路的思绪,因为这句可爱,又被拽了回来。
她用尽全力地控制住头顶蠢蠢欲长的藤蔓,以及不合时宜、随时会绽放的花骨朵儿。
不好,花香变浓郁了!
龚沙雨凑近,在凃偲耳畔闻了闻。
菟丝子精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像是在接受神明的检视,尽管知道,这里没有铁衣架,但还是忍不住会害怕龚沙雨。
你闻到一股清香味没?龚沙雨的声音低低的,此刻似乎打开了某个话匣子,平日里,她不屑说出的话,问出的问题,此刻像是要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雨声哗啦,像是在鼓掌,又像是在宣誓,敲打在热带雨林里,劈哩啪啦很快形成白噪音,为凃偲找到了个很好的逃避理由。
我带你去躲雨。凃偲说着,牵上龚沙雨的手,这是她长期碰瓷练就下来的条件反射。
而此刻的龚沙雨像是被人夺了舍,任凭她牵着走。
嗯
胡蝶和凃偲说过:人类虽然邪恶,但他们又极其脆弱。
龚沙雨也不例外,凃偲收了收握在龚沙雨手腕处的力道。
手腕相连之处传来密密麻麻的暖意,龚沙雨才发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方才的速度与激情犹如一条暴怒的蛟龙,在她死水般的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
此刻风浪平息,留下了难以平复的悸动。
龚沙雨并非未曾体验过摩托艇的疾驰,而是从未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中感受过这般近乎失控的速度。
凃偲身上那种强烈反差,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究。
明明一副柔弱的斯文样子,可不管做什么,都透露出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劲,这种矛盾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她甚至突然有点想看对方跳舞是什么样子了。
你跳舞最近学得怎么样?龚三小姐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这话题转得太急,让思维比谁都跳跃的菟丝花精都一时语塞。
不是在学跳舞么?龚沙雨又问。
凃偲嗯嗯啊啊了一会儿,以为龚沙雨下一句会说:以后不要去了。
就像她可以不通过自己的同意就把马一的微信删除掉一样。
龚沙雨见她扭扭捏捏,心里大致有了判断,以凃偲的性格,倘若她跳得好的话,不需要提醒,她也会想尽办法在自己面前表现的。
这个样子一般就是跳得很一般了吧。
这里有个山洞。凃偲指着不远处的洞穴,直接跳过这个尴尬话题。
龚沙雨:
每次我们来这个岛时,都说要来这个山洞看看,但一直都没有来过。凃偲兴奋的加快进洞的步伐,遗憾道:阿洁总是说这次一定来,后来又说太累了,下次吧。
龚沙雨:每次都是你们俩人?
凃偲想了一会儿,不确定问:姐姐说得每次,是哪个每次?
又来了,龚沙雨知道,在装疯卖傻方面没有人比凃偲厉害,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爽,看似漫不经心的警告道: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合同期内,不要和其他异、同性走太近了。
凃偲在沉浸式探索,并未听清楚龚沙雨说话的内容,只是按照惯性,胡乱点头。
龚三小姐的五官这才舒展开来,一副被哄好了表情。
凃偲打开手机电筒光,往洞的深处探去,被龚沙雨一把拉住,这是龚沙雨第一次主动拉她的手。
凃偲瞬间觉得天都亮了。
明明刚才这一路,菟丝花精已经吸收了将近半个月的养分。
而此刻,她像是第一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