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
贺新同清楚,林冕身边永远不会缺少那些自以为隐藏很好的窥视着的家伙,摆在明面上的他都知道不少人,更何况还有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总是害怕,林冕都能被这样的自己吸引也能被别人吸引,如果那些家伙用一些下流的手段让林冕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那他还能用道德逼退那些家伙。
但这种人真能用道德压制吗?
贺新同望向林冕,说到底,他只是希望他能让林冕更幸福,更享受恋爱,这样即便她的目光被别人吸引,也只是短暂的。
只要最后她会回到他身边,就足够了。
“你先休息会儿,等到地方了我再叫你。”
看着林冕唇色不似以前那样红润,贺新同眼里闪过心疼。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在缓速均匀的节奏里,林冕慢慢闭上眼睛。
确认林冕睡着后,贺新同才发动车子。
他开得很平稳,他想要她多睡一会儿。
这段时间,林冕太辛苦了。
第72章
“现在大家都太忙了, 要聚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饭桌上,钟玉琪举起酒杯轻轻叹气。
江澹坐得近,和她碰杯。
本来没说这个人会来的, 但据钟玉琪所说,今天江澹一直在她家, 听说她们有聚会后死乞白赖也要跟着来。
他不仅是她堂兄, 也是林冕的师兄, 钟玉琪不好拒绝。
二十五岁的江澹不再是那个让钟玉琪讨厌的堂兄了,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成熟、温和的男人, 那些曾叫人害怕的阴晴不定和躁动,都好像随着时间平息下去了。
明明在轻抿红酒, 他的眼神却完全没有停在红酒上。
橙色调的灯光扫过他,那如同被晨雾柔化的山峦轮廓变得有些淡薄, 鼻梁上那颗小痣犹如墨水画里的浓墨,让人忘不掉。
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那明晃晃的手表。
这个天气真叫人厌恶,如果不是这个天气, 或许穿着长袖他就不会看到了。
不会看到她笑着和周围人碰杯时不经意露出的手表和他超经意在每个人面前露出的手表是情侣款。
原来神也是会下凡的啊, 也会对凡人动情啊。
他所以为的那永远就该坐在高堂之上,不该对任何人生出一丝喜欢的神明的心脏,也和凡人一样,会因为喜欢的人跳得更激烈。
他还以为她永远不会对人动心呢。
也对,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事太多了,她也十九了, 对这种事好奇也是应当的。
只是,为什么要选择那个人,选择他不行吗?
他斜眼看去,只见那人正乐呵呵起身给林冕的杯子里添茶。
他是靠什么吸引林冕的?那张脸吗?
拖住自己的下巴, 江澹笑了,这很简单嘛,他可不觉得自己这张脸会比那狐狸精差。
“都来为我举杯吧,各位。”
喝上头以后,钟玉琪再也收敛不住,她一脚踩在椅子上,晃晃荡荡站到椅子上,像一个国王一样高高举起酒杯。
林冕用眼神示意江澹,她现在酒量这么差吗?
这才喝多久啊?就喝成这样。
不过她现在也没正儿八经喝过酒,和大家碰杯也是以茶代酒,记忆里爸爸朋友用筷子蘸白酒给她尝的味道也淡得无味了。
江澹摊手,钟玉琪的酒量可不差,早在她步入各种酒局前,钟玉兰就训练过她的酒量了,只是今天她借机发挥摆了。
钟玉琪是真的高兴,无与伦比的高兴。
她终于从太平公主变成太子了。
本来是很明显的,钟玉兰只有她一个女儿,可是总有人不安好心想要插一手。
所以钟玉兰才会早早放手让钟玉琪历练,从高中就开始看公司的财务报表,到大学以后更是从基层做起。
这几年经过钟玉琪手的方案都做得很好,为公司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所以她今天才能从太平公主成为太子,成为众星捧月的“小钟总”。
听着钟玉琪努力搜刮着各种词夸自己,在座有一个是一个,都笑开了。
两团红云粘在她的脸颊上,喝兴奋后眼睛亮得惊人,但又有一些迷糊,看起来似乎晕倒转向的。
没有预兆的,钟玉琪突然往后倒,江澹正走神等反应过来时钟玉琪已经被接住了,是坐在旁边的吴冰夏眼疾手快接住的。
“多大的人了,还是冒冒失失的。”
嫌弃的口吻里暗藏着关心。
钟玉琪没有一分做错事的抱歉,笑嘻嘻抬手揉乱吴冰夏的短发,又不怕死捏了捏吴冰夏胳膊上的肌肉。
“咱们的小律师好厉害!就‘簌——嘭’接住了我耶!我也要锻炼,要练成和小律师一样漂亮的肌肉。”
“那你可有得练的,大小姐。”
吴冰夏甩开钟玉琪乱摸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