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帅,毋庸置疑,给别人一点检验帅气的机会。”
……
“叮铃——”
玻璃店门上的风铃一阵响动,热气从室外涌进屋内。
言岫的脑袋被理发围布死死兜着,他勉强转动视角,只能从镜子倒影里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
“你怎么来了,白狗……白哥!”秦宝天语气讨好。
白危没在张伟这剪过头,少爷从来不剪普通百姓的头。但这家店太小,随便扫了眼,就看见中间转椅上披着白色围布的人。
店主宽大的肌肉身材遮住了人,根本看不见什么。
白危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罐可乐,扔给队友。
秦宝天接下,受宠若惊:“这是什么,白哥?”
白危从鼻腔发出一道嗤笑:“瞎啊,可乐,ca 。”
秦宝天泪目了:“d神,你居然请我喝可乐!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啊!”
“滚远点。”
言岫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看向镜子,镜面里只有他和张伟。张伟太壮了,大半个镜子都是他的一身腱子肉,很难想象一个tony老师拥有这么健美的身材是为了什么。
“咚——”
一罐可乐落在镜子前的桌上。
言岫微愣,白危已经走了过来。
白危左手拎着塑料袋,右手两指捏着罐可乐。冰可乐的金属外壁挂满水珠,他的指尖也泛着透明的水光。
“喝么?”
言岫被他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晃了神:“……谢谢d神。”
送完可乐,白危走到沙发坐下,低头玩手机。
张伟拿着专业剪刀手起刀落,最后又咔擦几下,满意地点头:“可以,帅!剪完了。帅哥怎么样,满意么?”
店里的几人全看了过来。
镜子里,少年原本遮挡眼睛的头发被清理干净,脖颈也没了累赘,整个人清清瘦瘦的。
言岫挺满意的,问:“多少钱?”
秦宝天:“我一起转就行,没几个钱。”他走到跟前绕着言岫看了几圈,两眼放光,焦急道:“老张,快给我也剪个这个,帅!”
剪完头已经晚上六点,言岫拿着背包打算去高铁站。他拿手机搜索最近的地铁站,秦宝天坐在转椅上,扯了嗓子问:“你打车了吗?”花戎让他带show来剪头,他得给人照顾好了。
言岫:“我坐地铁。”
秦宝天不解地问:“坐地铁干嘛,这离虹桥站多近啊,打个车就四十多块钱。”
张伟:“你说的是专车吧,我们快车才十几块。”
言岫微微皱眉,没吭声。
张伟又说:“不过这个点还是坐地铁方便,晚高峰,得堵老久车了。”
言岫紧绷的唇线松开,问:“请问一下,地铁站往哪走?”
张伟:“你出门右拐,往前走一百多米,再拐个弯进小路,往前走就是了。”
“从小区里面穿过去更快。我带你过去。”轻缓的男声响起。
言岫愣了下,白危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刚才一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也没参与几人的对话,突然就这么加入进来了。
言岫默默看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白危的目光在他新剪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秒,他拎起塑料袋,他单手插进裤兜,正要开口,言岫的手机屏幕亮了。
言岫立即说:“不用不用,我刚才信号不好,没网。现在导航出来了,我自己过去就行……d神。”
白危停了步子。
导航显示的地图很简单,无论是店主说的从小区外面大路走,还是穿过小区走,都很方便。两者差得也不多。
言岫和秦宝天、白危道了别,离开理发店。
他刚走没几步,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
“可乐别忘了。”
言岫回头。
炎夏夕阳依旧炙烤,漫天粉紫的火烧云柔柔地落着光,将那头夺目的白发染成柔软的颜色。
白危站在台阶上,他手腕转动,那罐被遗忘的冰可乐飞向言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