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乔星曜下巴微扬,“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滚出俱乐部,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夏致脸色铁青,最终什么也没说,攥紧了拳头,低着头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逢煊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乔星曜抬头,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逢煊,语气硬邦邦地甩出一句:“以后那个夏致要是再来找你搭话,少搭理他。这整个俱乐部里,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他。”
逢煊幅度很小地点了点,表示听到了。
乔星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声音里带着点冷飕飕的意味:“哼,我以前那个助理,背地里没少跟着一起嚼我的舌根,你要是被我抓到了……”
他的话没说完,但里面的威胁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逢煊立刻摇了摇头。
他就算心里对这位老板有一百个不乐意、觉得他难伺候,本质上也不是那种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去搬弄是非的人。
虽然乔星曜在他面前总是特别事儿多,挑剔又霸道,但逢煊觉得,既然拿了这份工资,做了这份工作,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不能跟雇主斤斤计较那些情绪上的东西。
他抬起眼,看向乔星曜,面色是罕见的认真和坦诚:“乔哥放心,我肯定不说你坏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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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怀抱充满了令人心安的力量
乔星曜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他愣愣地看着逢煊那双过于坦诚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意味不明。
像是被某种直白又纯粹的东西短暂地堵住了所有更尖刻的言辞。
逢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耳朵,又无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这是他缓解紧张时惯有的小动作。
以前逢骏就总说他这样显得很别扭,但他一直没改掉。
乔星曜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一旁,忽然没头没脑问:“你真敢说我坏话吗?”
逢煊依旧是摇头。
乔星曜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终于得出了结论,哼了一声:“也就你还算老实。”
这话本该是句夸奖,可逢煊听着,那一瞬间却莫名心虚得厉害。
也许是心情稍微顺畅了些,乔星曜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告诉你我为什么特别恶心夏致那种人。自己没半点天分,又眼红别人有的,不想着怎么提升自己,净会耍些歪心思到我身边来撬人挖墙脚。”
“这种事,我已经明里暗里警告过他不止一次了,结果他非要往我的雷点上踩,就冲这一点,我就够膈应他一辈子。我这人,最恨的就是两面三刀、背地里捅刀子的货色。”
不过,这么闹腾一番、把积压的火气发泄出去之后,乔星曜的状态似乎反而平和了些。
虽然训练时依旧各种挑剔、嘴上不饶人,但至少和教练沟通时不再是纯粹地吼叫和嚷嚷,偶尔还能有那么一点近乎“和气”的假象。
逢煊起初还抱着一点微小的期望,觉得在乔星曜身边工作,或许能慢慢拉近点距离,当个普通朋友,他也许能够满足他某个微小的愿望。
可自从真正接触后,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念头,实在有点过于天真和不切实际。
晏东表面上做着乔星曜的经纪人,实际上简直包揽了他生活里大小所有事务,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只是这两人凑在一起,十次有八次都在吵架,晏东经常被气得跳脚,嚷嚷着要“灭了乔星曜这个祸害”。
晏东也时常跟逢煊倒苦水,语气充满了崩溃:“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是他自己突发奇想,非要拿着剪刀给自己剪刘海,结果手一抖剪豁了,没法见人,最后在这种天气里直接剃了个青皮!这也能怪到我头上?妈的,这破经纪人谁爱干谁干吧,我是不想伺候了!”
不过,晏东也就是嘴上抱怨得凶,该做的事一样没落下。
他有时也会对逢煊说,乔星曜这个人吧,脾气是坏得天怒人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心。只要你真心实意地对他好,他其实都记得,也一定会在别的地方,用他那种别别扭扭的方式,对你好回去。
晏东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到逢煊若有所思的神情。
乔星曜被父亲派来的保镖严加看管着,几乎失去了所有外出鬼混的自由。
他憋闷得厉害,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一瓶酒,抱着灌了大半瓶下去。
等晏东发现时,他已经醉得东倒西歪,晏东看着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和逢煊一起,合力将这位不省心的祖宗架回卧室安顿。
衣服是逢煊帮着脱的,动作小心又利落,生怕弄醒了对方或是引起不适。
之后他又仔细地拉过被子,替乔星曜盖得严严实实,连被角都掖好了。
其实以前乔星曜喝多了,也大多是晏东负责收拾残局,但他自认绝对做不到逢煊这般细致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