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话的保镖才出来。
他礼貌地对谢积玉鞠了一躬:“很抱歉谢先生,方先生还没醒。”
谢积玉双眉紧皱:“他的情况严重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他失血过多,还需要一段时间,实在是不方便被打扰。”
“好,知道了。”谢积玉顿了顿,说着就要迈进医院的大门,“我只是进去看一眼。”
保镖立刻伸手拦住了谢积玉,面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
“方总吩咐过了,方引先生既然抗拒您,那在他苏醒之前,我们实在是不能违背他的意思。您还是回去吧。”
谢积玉脸色也冷了下来:“我有话跟他说,可以等他醒来。”
“‘醒来第一眼看到要自己命的人,于恢复无益。’”保镖依旧笑着,“您别误会,这是方总的原话,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谢积玉的双手在身侧握紧了:“如果我偏要为难呢?”
“什么为难啊?”
第三个声音横插一脚,谢积玉不悦地转头去看,来人正是裴昭宁。
他今天穿得非常光鲜正式,连发丝都好好打理过了,手里还捧着一大束浅粉色的玫瑰。
裴昭宁一脸惊讶地走上前来,对着谢积玉伸出了手,只是谢积玉厌烦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握手的意思。
“我听说方引出事了,就赶过来探望一下。”裴昭宁也不恼,自然地收回了手,反倒是一脸好奇,“谢先生怎么不进去?”
谢积玉冷冷地望着他:“我需要跟你汇报吗?”
“好吧。”裴昭宁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那我先进去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谢积玉侧过身,半挡在裴昭宁面前,脸上挂起了阴云,“你还过来做什么?”
裴昭宁依旧笑得非常得体,像是没听见话音中的刺。
“方引和我从小要好,我于情于理都要来看看他——当然了,谢先生毕竟跟方引是夫妻,自然比我要更亲近些——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吧?谢先生先请。”
话毕,裴昭宁一只手伸向大门,对着谢积玉微微欠身。
谢积玉眼睛眯了一下:“你当你是谁?方引还没醒,不见外人。”
他把重音放在了“外人”两个字上。
裴昭宁面上的笑意更甚,抱着拿一大束玫瑰顺利了迈过大门,而保镖却并没有阻拦。
他转过身来,对着谢积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有的时候,谁是外人真的不一定。”
谢积玉面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面对这种近乎挑衅的行为,alpha的战斗本能被激发:“你说什么?”
“我想说,此一时彼一时而已。”裴昭宁定定地望着谢积玉,“谢总还是冷静点好。”
这话一出来没能让谢积玉冷静,反而加速点燃了这方空气,让谢积玉紧握着的手指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保镖适时地按了门边的按钮,厚重铁门快速挤压着门口这段空间:“为了方先生的身体,您还是请回吧。”
方引站在最顶层的病房里,望着谢积玉离开的背影,面上没什么表情。
几分钟后裴昭宁敲响了门,方引才将自己苍白的手指从窗上拿了下来,坐回了床上。
裴昭宁一见方引,就把花放到了一边,坐在方引身边满眼心疼地打量着他:“怎么这么狼狈?”
方引面上淡淡的:“谢谢你来看我。”
“我是知道得晚了,所以才过来,否则你昨天做手术我就该来了。”裴昭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件事,实在是让我为难了很久。看到你出了事,我才觉得不能等了,必须要告诉你。”
方引眼中终于有了一些疑惑的表情:“什么?”
裴昭宁似乎是非常为难的模样,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存储盘放在方引手心里。
“是一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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