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是又想骗你的钱来?了?”
医修一脸尴尬,抹了抹自己的鼻子,辩解道,“我常年泡在丹药里,可能是嗅觉出了差错,若是没有?就算了。”
医修转移话题道,“你以后若是身体有?恙,来?找我看病可以少收你钱,少一半。”
杨振难以接受,崩溃于医修的厚脸皮,“你换个人骗不行吗?”
医修始终维持着温和的笑,神色却?多了一丝认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我真心希望你以后安然无恙。”
医修的态度变来?变去?,祝弥一头雾水,道了谢,就被杨振拉走了。
上课的时?候,祝弥心不在焉的。
不时?在想鸟什么时?候醒,又想闻人语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心猿意马间,桌面忽然被敲响,祝弥回过神,看向助学的师兄。
师兄皱着眉提醒,“余舟,你买笔墨的钱还?没交,就剩你一个人了!”
祝弥手里的笔立即掉到桌面上,讪讪地回,“我过几日?再?交,行吗?”
他手里所有?的钱今早全给?了医修,一时?心切糊涂了,竟忘了自己还?没交笔墨费一事。
师兄上下打量他,见他实在为难,语气不快地回,“那好?吧,三日?之内必须交上来?。”
“宗门所收笔墨费只是意思意思,师长也没收授课的钱,若是这?点表现求学诚意的钱都交不齐,会给?师长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因此连累了授课,那可就麻烦了!”
祝弥老老实实做了承诺,说自己一定?在三日?内交上去?。
下午扫地的时?候,祝弥更是心不在焉。
他可不能再?跟杨振借钱了,救急不救穷,而自己一眼?望去?,铁定?要先当个十年的穷光蛋。
杨振一直在攒回乡的钱,还?时?不时?请自己下乡吃饭,他也不好?意思再?借了。
那自己的笔墨费怎么办?就算是不去?上学了,也是要把眼?下这?笔笔墨费给?交上才行。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更何况,他还?是想读书认字的。
总不能一直当文盲吧?连自己的婚书他都看不懂。
唉……
唉。
唉!
祝弥身负千斤重担,怀揣着无比哀痛的心情展望了自己后十年的人生后,失魂落魄地去?扫了地。
一穷二白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祝弥照例捣鼓了一会儿镜子,摸了摸鸟,翻了翻自己的书籍,痛定?思痛,穿上了一身夜行衣,往山顶去?。
再?三确认过四周没人后,祝弥贴着墙根挪进?了闻人语的洞府。
脑内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闻人语那么有?钱,自己拿点怎么了嘛?
——怎么了嘛?这?是偷啊!难道穿成一个文盲,你就要背弃九年义务教育交给?你的礼义廉耻了?!
——我都是文盲了,还?有?什么廉耻心可言?再?说了我只拿一点点嘛……
——这?叫偷一点点,呵呵。给?不起彩礼就算了,还?偷,呵呵呵。鄙视。呵呵呵呵。挖了未来?丈母娘的衣冠冢,现在又来?偷东西了。呵呵呵呵呵。
祝弥一会儿这?样想一会儿那样想,最后纠结万分地蹲在地上。
闻人语的洞府他是很?熟悉的,玲珑峰没什么人来?,借着打扫的名义,他常常来?闻人语这?里逛呢。
闻人语似乎也没设下什么法阵,好?些东西就明晃晃摆在那里,拿走简直轻而易举。
他掩耳盗铃缩在墙脚,决心还?是要拿点的时?候,看到一道身影偷偷摸摸地进?来?了。
每走两步,那人就要小心翼翼地翻掌结印,似乎在避开洞府内的机关。
祝弥:“……”
这?里不是没有?阵法和机关吗?
那人似乎极为谨慎,历经好?一阵子,终于到了祝弥的眼?前。
祝弥聚精会神盯着他,在他的衣角拂过自己脸侧时?,一把抓住了大喊,“贼啊!”
那贼身手十分矫健,立即劈掌向他,半路又生生刹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