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忌琛,你知不知我有多恨你!若不是你,溶溶不会离开我!你现在想救溶溶是吗,好!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立刻马上,用剑刺入你的心脏!”
沈忌琛脸色一沉。
岳溶溶心陡然提了起来,一身的血都冲上了脑仁,她撕心裂肺:“不要!”
文松见沈忌琛脸色凝重,胆颤惊心,他怒吼道:“曲烈山你已无路可逃!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许能留一条性命!”
“性命?我在乎我这一条命吗?”曲烈山嗤之以鼻,“我要他死!我要他永远也不能和溶溶在一起!”
文松冷喝:“你以为你能得逞吗?”
曲烈山冷笑:“我知道你身手高深莫测,也知道你们人多势众,可你觉得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剑快?”他只是稍稍动了下手,就看到岳溶溶白皙的脖颈显出一条绯色的横线。
“住手!”沈忌琛从未有过的心慌,立刻抽出文松腰间的佩剑。
“侯爷!”文松几乎来不及阻拦,身后那些精兵全都吓得围了上来。
曲烈山心狂烈跳动,他像是嗜血的野兽看到最新鲜的血,一双眼都是猩红的,他在岳溶溶耳边低语:“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岳溶溶冷硬道:“谁说没有?”她忽然用力往软剑上划去。
曲烈山大惊失色,几乎是立刻撤手将软剑偏移,可那刀锋还是割过了岳溶溶的脖颈,沈忌琛目眦欲裂,大恸一喊:“溶溶”,手里的剑猛地射出,狠狠扎穿了曲烈山的胸膛,曲烈山身子一僵,直愣愣地看着那把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沈忌琛飞扑上前,接住摇摇欲坠地岳溶溶,裙裾飘摇而下,他紧紧按住她脖颈的伤口,她脸色红润的诡异,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牡丹,看着他轻轻地笑,语声轻柔缥缈:“我赌赢了,他舍不得杀我我也赌赢了,我知道你会来”
“别说话!”沈忌琛要将她抱起来,此时才感受到胸口的伤口疼,撕裂的疼,好像整个胸骨都要碎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视若无睹,咬着牙要将岳溶溶抱起来。
文松急切道:“侯爷,让我来了!您的伤势”
“滚开!”沈忌琛怒吼。
岳溶溶低低柔柔道:“你好凶”
沈忌琛好像骂了句脏话。
文松毫不退让:“姑娘受伤了!不能耽误了治疗时辰啊!”他一句话就戳中了沈忌琛的内心,沈忌琛自知自己的身体无法将她抱回去,低头见岳溶溶已经晕了过去,他立刻将岳溶溶交给文松。
“宣太医!”他嘱咐了一句。
文松立刻抱着岳溶溶离开。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曲烈山看着远走的岳溶溶,眼底只剩执念,他伸着手像是要去抓岳溶溶:“溶溶”
两个精兵上前来扶沈忌琛,问了句:“侯爷,他怎么处置?”
沈忌琛眼底冰冷:“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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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溶溶睁开眼,清晨的光照进她的眼里,雅致的房间里燃着一线香,有休养生息之效,听说极贵,是薛玉白送来的,她摸了摸脖颈间的绷带,高院首说还好划的不深,不过那时她还在昏迷,这是惠音告诉她。
门被推开了,惠音谷雨走了进来,一见她醒了,连忙走了过来:“姑娘,我熬了燕窝粥,可香了,即墨先生吃了两碗呢,你也起来吃点吧。”
她们现在住在即墨先生的园子里,也是听惠音说的,是沈忌琛把她送过来的,她那日昏迷后,睡了两日,醒来后的这三日只有惠音谷雨陪着她。
如今惠音谷雨彻底是她的人了,惠音说,因为先前的事,她们有隐瞒不报的嫌疑,惹恼了侯爷,侯爷将她们赶出了侯府,她们没地去了,只能来照顾她。
她们说的很悲惨,但从她们的神色里,她看不出一点伤心难过之意就是了。

